顯然我低估了照片帶來的蝴蝶效應。
連我的參賽機會老師都在考慮取消。
我有些煩悶地坐在小酒館喝酒。
江禾不知道怎麼找了過來。
什麼也不做,就默默坐在我旁邊。
我想我是真醉了,抱著他一遍遍追問:
「江禾,我是不是真的很壞?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用最大的惡意揣測我?」
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幻想還是他真的說了一句:
「你很好。」
8
再次醒來時,我看著光著上半身躺在我身邊的江禾陷入沉思。
他脖子上的吻痕不像假的,身上的抓痕不像假的。
彈幕的討論更不像假的:
【你是說昨天女配獸性大發,把男主按在床上親?】
【女配要是還有點良心最好給男主買件衣服,好好的襯衫被撕成了布條。】
【原本全文的清水都在女配這兒,現在好了,隻有女配這兒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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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開手機,謝懷瑾打來的未接電話差點把我炸了。
微信裡的消息更是 99+。
我有些不安地點開了朋友圈。
九張三百六十度和江禾的親吻照就靜靜躺在裡面。
配文是:【親個嘴兒怎麼了?我就親!我就親!】
在我還沉浸在震驚中時,江禾淡定地站起來穿和破布一樣的衣服。
我一通扶額:
「別穿了,你在這待著,我去附近給你買幾件。」
還好是周末,不用出門就見到熟……
我無語地看著黑著眼圈,坐在門口的謝懷瑾。
「你怎麼來了?」
彈幕熱火朝天地討論:
【這哥們兒坐門口聽了一晚上女配和男主親熱,受刺激了?】
【好像是他敲了幾下門,女配直接把男主按到門板上親,還讓他滾,別打擾他們雅興。】
【男二這個糊塗蛋,不趁機挖女主牆角來女配這幹嘛?】
見他沉著眸子不講話,我轉身就走。
謝懷瑾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眼底猩紅地看著我:
「和他分手。」
我一點點掰開他的手,聲音冷然:
「有這闲工夫就去看看你的葉雨凝,別來管我的事。」
再回來時,謝懷瑾已經走了,江禾則把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
我把手邊的衣服遞給他:
「穿好了你就走吧,我想再休息會兒。」
江禾慢條斯理地系著扣子,有些不滿地看著我:
「我是工具人嗎?用完了就把我丟掉。」
剛喝進嘴裡的水原封不動地噴了出來。
謝懷瑾不對勁,江禾更不對勁。
這話怎麼聽怎麼怪。
我揉了揉酸脹的額頭,敷衍了幾句:
「你知道的,我們純金錢關系,我這麼做不算過分。」
江禾明顯不高興了,黑著臉出了門。
9
自親吻門事件後,大家都默認我和江禾在談戀愛。
偏偏江禾這個小心眼記著我敷衍他的仇,好幾天不理我。
在別人眼裡,我們的關系就是我單方面舔著他。
叮咚一聲,手機裡跳出謝懷瑾發來的生日聚會邀請。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謝南兩家交好,不去的話爸媽肯定要嘮叨我。
要換作以前,我肯定會非常用心地給他準備禮物。
現在嘛,隨便買嘍,管他喜不喜歡。
生日會當天葉雨凝也來了,巧的是我們的生日禮物都買了香水。
隻不過她買的木質香,我買的水生調。
我默默坐在了最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偏偏葉雨凝要當眾點我:
「南枳,你和懷瑾相處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他喜歡木質香吧?」
我還沒講話,謝懷瑾就開口了:
「雨凝,你啰唆了。」
我疑惑。
彈幕更疑惑:
【我天,今天本來不應該是男二為了得到女主,給她下定期會發作的催情藥的劇情嗎?這咋看起來情況不太對啊?】
【就我一個人發現女配手裡紅酒的顏色不太對嗎?】
我看著手裡喝了一半的紅酒陷入沉思。
怎麼不等我死了再告訴我?
10
很快我就覺得渾身發熱,意識昏沉。
見情況不對,我趕忙跌撞著跑去衛生間。
走到半道時一隻手突然將我拽進了儲物間。
儲物間有些昏暗,但我清晰地聞到了身後的雪松香。
是謝懷瑾。
他慢條斯理地將我的手束在了背後,聲音喑啞:
「小枳,你最近真的很不聽話。」
我慌了神,費力地掙扎。
「謝懷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快放開我!」
謝懷瑾摘了眼鏡,撩起我的發絲輕嗅了一下:
「我還是喜歡聽你像以前一樣喊我懷瑾哥哥。」
「謝懷瑾,你別太過分,再這樣我喊,唔……」
這樣帶著侵略性的吻令我極度不悅。
我發了狠,嘴上下了死口。
很快鐵鏽味就充斥了兩人的喉腔。
可我咬得越狠,謝懷瑾就吻得越投入。
疼痛對他來說更像是催情劑。
這是我第一次直觀地感知到。
他是個瘋的……
11
一吻下來,兩人遍體鱗傷。
謝懷瑾用冰涼的手指一點點幫我抹去嘴角的血漬:
「小枳,以前是我看不透自己對你的感情,直到看到你和江禾在一起,我簡直嫉妒得發狂。」
「你一直喜歡的人不是我嗎?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向後躲開他的觸碰:
「你這懟了農藥的回頭草,狗都不吃。」
話音落地的瞬間,周遭氣壓低到了冰點。
謝懷瑾輕掐我的脖頸,將我拉到他面前,直視他幽暗的眸。
「你做得最錯的事就是認為我會一直扮演你光輝偉岸的鄰家哥哥。」
「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會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我低笑了一聲。
抬起膝蓋沿著他緊繃的大腿往上攀,語氣又嬌又媚:
「懷瑾哥哥,你嚇到我了。」
謝懷瑾明顯僵了一瞬。
不自覺地放下了掐在我脖頸上的手。
趁他分神,我毫不猶豫用力向上頂了一下。
謝懷瑾悶哼一聲,松開了對我的桎梏。
我蓄力掙脫了綁在手上的絲帶。
一把薅過謝懷瑾的衣領。
欣賞他痛苦蜷成一團的模樣。
「不想當哥哥,那就當姐姐。」
12
儲物間的門板被砰的一聲踹開。
江禾背光站在外面,胸膛因為奔跑大幅度地起伏。
他一把將我護在身後,手背青筋暴起。
【男主知道女配今天給男二過生日,暗戳戳跟在後面,還說他不愛?】
【女配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是給男主發實時定位,她也超愛好吧?】
【行了,別吵了,一句話,我嗑的 CP 有救了。】
相視的瞬間,兩人之間的引線一下被點燃。
謝懷瑾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被我扯壞的領口。
他面色不虞地掃了江禾一眼,語氣帶著說不出來的輕蔑:
「你算什麼東西,敢來招惹小枳?」
江禾指了指不遠處逐漸圍攏過來的人群:
「我確實不算什麼,但是謝少爺你這樣的大人物,要是因為使用違禁藥品、強制非禮南家千金上了報,你們家族的臉面,掛得住嗎?」
話畢,江禾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隨手拎起我掉在地上的高跟鞋,又單手將我一把抱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很濃。
謝懷瑾更是準備上手將我從江禾懷中搶過來。
13
葉雨凝看到這一幕,小跑來到了謝懷瑾和江禾中間。
她眼眶發紅,講出的話也是嬌滴滴的:
「你們不要再逼南枳了,她肯定不是故意挑起你們的爭端,搞砸生日宴的。」
「再說南枳是有分寸的人,怎麼可能兩頭曖昧不清呢?你們肯定是誤會了。」
「閉嘴!」
謝懷瑾和江禾同時擲地有聲地開口。
葉雨凝蓄在眼裡的淚水和不要錢似的掉了下來。
緊緊咬著唇看我,就好像是因為我才受了天大的委屈。
跑來看熱鬧的人目光立馬聚焦在我身上,開始竊竊私語:
「我說人家葉雨凝和謝少好好的,南枳這是又來挑撥離間了?」
「她可真是有夠不要臉的,來回兩頭勾搭。」
「就是就是,她那副做派不就是想看別人為她爭風吃醋嗎?」
又是這樣,隻要每一次爆發衝突,矛頭最終都會指到我身上。
見我神色不對,江禾緊了緊抱著我的手。
他破天荒地開口為我解釋:
「還請諸位別沒了解實情就開口誹謗,南枳她愛我愛到死,不會多看別人一眼,更不屑去做挑撥離間這種事。」
【拜託,男主你現在才是在誹謗好嗎?愛你愛到死,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女配內心 OS:你他爹的補藥造謠啊!】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嘴巴好像是水泥糊住的男主嗎?啊?】
14
葉雨凝捂嘴驚詫地看著江禾。
聲音怯怯的,卻好像是在不經意透露什麼事實:
「江禾,你明知南枳她……」
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難免讓眾人少不了猜測。
「真不知道南枳給江大校草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這麼維護。」
「你們沒聽說嗎?南枳經常拿錢威脅他,不然他怎麼能看上這種黑心腸的人?」
「啊?真的嗎?不過確實一看她那狐媚樣,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江禾還要再解釋,我輕扯了下他的衣角。
搖頭示意他別再講話。
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他沒必要為我得罪別人。
很顯然,他沒聽我的。
講出的話像他這個人一樣,一板一眼,執拗得很。
「我維護南枳是因為她沒做你們說的那些事,不是別的。」
「再次重申一遍,你們開口誹謗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未來的律師函。」
「還有請葉同學講話不要模稜兩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故意煽風點火,消費大家的情緒。」
江禾話鋒一轉,毫不留情地指摘了在那扮可憐的葉雨凝。
葉雨凝眼神閃爍了一瞬,縮在了謝懷瑾身後。
謝懷瑾的目光死死黏在我緊抱著江禾的手上,語調發冷:
「小枳,別鬧了,下來。」
我往江禾懷裡縮了縮,沒理會他講的話。
以前我很少有忤逆他的時候,這一舉動直接讓他當眾掛不住臉。
他一向冷靜自持。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失了分寸,不計後果地放了狠話:
「小枳,你應該清楚,我有一百種方法讓江禾不會好過。」
「你,還要和他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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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江禾原本篤定的神色帶了幾分落寞。
即便我再遲鈍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不安。
欺負我就算了,還要欺負我的人。
我沒猶豫,抄起江禾手裡的高跟鞋直接朝謝懷瑾砸了過去。
他沒反應過來,白皙的臉上被結結實實砸出一個紅印。
「謝懷瑾,我,南枳,是南家唯一的嫡千金,南家未來正統的掌權人。」
「而你不過是謝家三少,謝家的位置輪得到你坐嗎?你什麼身份,威脅我的人?」
葉雨凝心疼地看著謝懷瑾:
「南枳,懷瑾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
她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我用另一隻高跟鞋爆頭。
「還有你,葉雨凝,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不敢確定會不會哪天親手撕爛它!」
眾人被我的舉動驚呆了,全都噤了聲,愣在原地。
我冷臉掃了他們一眼,沉了聲音:
「還不讓開嗎?你們這群雜碎。」
見中間讓出了一條道,江禾抱著我大踏步地往外走。
【啊啊啊,我也想被紫嘖罵雜碎!真給我罵爽了!】
【男二一巴掌,女主一巴掌,眾人更是降龍十八掌,哈哈!】
【我快笑 cry 了,男主始終一副罵了他們就不能罵我了嗷的表情。】
到家後,原本被怒氣壓制的熱意噌地一下冒了起來。
我難受地埋在江禾的脖頸處輕蹭:
「江禾,親親我,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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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我想要什麼,卻還是吊著我。
隻是如蜻蜓點水般在我唇上輕碰了一下。
我急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了,拉著他的手往身上帶:
「我心口好疼,幫我揉揉。」
江禾攥住了我不安分的手,嗓子泛上啞意:
「這是另外的價錢。」
我又氣又惱,從牙縫裡擠出字眼:
「你開個價。」
江禾骨節分明的手覆了上來,輕撩了幾下。
見我舒服得哼哼,他又猛地停了下來。
指尖在我的胸口處停留,語氣很輕:
「我想要你的心。」
實在太難受了,我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給你,給你,你別逗我了。」
之後的記憶很混亂。
他總是在我最崩潰的時候停下來逼我求他。
明顯是趁機在報復我。
這人真的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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