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寵溺地看著我。


「我怎麼敢?」


「有車載定位,看到你沒回家,有點擔心。」


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有些疲憊地說:「周景輝,如果跟誰在一起,結果都一樣的話。」


「嫁給你好像也挺好的。」


他伸手抱住我,讓我被風吹冷的身體有些回暖。


「不會的。」


「嫁給我,跟別人不一樣。」


?


10.


第二天我到公司的時候。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顧氏千金的事了。


對我的態度,和之前截然不同。


說過我闲話的那些人,都繞著我走。


跟我關系不錯的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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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老大跟之前一樣。


她把我喊進辦公室,隨意地拿出一個牌子給我。


上面「顧夢」兩個字的旁邊,寫著一排小字。


副總經理。


「林奕凡辭職了。」


「這個是你應得的。」


說完抬頭皺了皺眉。


「你不會也要辭職吧?」


「當回大小姐就瞧不上我們這座小廟了。」


我趕緊抱著她胳膊哄她。


「老大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啊。」


「我還有好多東西要跟你學呢。」


本來我沒有進顧氏,自己出來找工作。


就是為了想獨立自主。


證明沒有顧氏這個背景,我顧夢也可以爬到想要的位置上。


所以就算林奕凡不離職。


我也沒有打算離開。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聽到我這麼說,長年冰山臉的老大臉上融化出了笑意。


但是很快又收了回去。


嫌棄地推開我:「趕緊去工作,別貧了。」


我轉身離開的時候。


通過門上的玻璃反射,看到她一直在偷笑。


我也跟著她一起笑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林奕凡一直沒有騷擾我。


估計是在籌備和沈菲菲的婚禮。


我也落得清淨。


直到他們婚禮前幾天。


林奕凡給我發了消息。


【夢夢,我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孩子和前途我可以不要,我隻要你】


我覺得晦氣,趕緊給他拉黑了。


沒想到第二天,沈菲菲就鬧到了公司。


我剛一進門,就看到她抱著一個小被子癱在地上哭。


沒有人敢去拉她。


看到我來了,她氣急敗壞地抬手指向我。


「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一頭霧水。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我。


圍觀的同事趕緊跟我解釋。


「她就是來碰瓷的……」


原來沈菲菲昨天流產了。


她說是因為知道我和林奕凡有過一段。


還看到了他給我發的消息。


氣到了,所以才流產。


罵我不要臉,知三當三。


非要讓我給她個交代。


知道我是顧氏千金後,公司同事根本不相信我跟林奕凡在一起過。


「顧夢的未婚夫可是周景輝,怎麼可能看上林奕凡。」


「編瞎話也靠譜點啊。」


「自己把林奕凡當個寶,還真以為誰都瞎了眼嗎。」


「肯定就是林奕凡自己追顧夢不成,故意說他們在一起過。」


「我早就看出來,這個林奕凡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笑了笑沒說話。


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林奕凡是和一起趕到的。


他臉恨不得埋到胸口所有人都看不見。


一把把沈菲菲從地上拽起來。


「快走,別丟人現眼了!」


出門的時候。


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差點沒吐出來。


?


11.


因為這個插曲。


林奕凡和沈菲菲的婚禮,意外提前。


結婚當天她還開了直播。


標題是:【顧氏千金得不到的男人,今天要跟我結婚了。】


我打電話給了我爸。


想讓他找人把直播間給關了。


他告訴我:「已經有人去幫你出氣了。」


我有些疑惑。


打開手機盯著直播間看。


林奕凡全程臉色都很難看。


一點都不像是結婚,倒像是在辦白事……


兩人宣誓交換戒指的時候。


新娘進場的那道大門被打開。


周景輝的助理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走到臺上。


沒等林奕凡趕他們下臺。


周景輝的助理從司儀的手上拿過話筒。


「我今天是代表顧夢女士過來,正式起訴林奕凡和他的妻子沈菲菲。」


「我身後,是周氏集團的律師團……」


他站在臺上,義正言辭地告訴所有人。


沈菲菲對我的那些指控,都是造謠。


不僅影響了我的名譽還影響了我的身心健康。


讓不知真相的群眾以為,我真能看上林奕凡這種人。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控制了舞臺中控。


直接在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是剪輯過的。


是周氏集團晚宴那天,沈菲菲潑我酒的監控畫面。


後面跟的是林奕凡說:「顧小姐的衣服多少錢,我們會賠償。」


視頻放完,後面是幾張滾動播放的價值認證證書。


禮服五十萬,祖母綠鑽石珠寶六百八十萬。


這個數字對周景輝來說不算什麼。


但對林奕凡來說,幾乎是天價了。


擺完證據,講完事實。


他推了推眼鏡。


「林先生,我們發現了一些事情,想必你很感興趣。」


說完,他又在屏幕上播了另外一段視頻。


視頻裡,沈菲菲還是個青澀的大學生模樣。


在酒吧的卡座上,靠在一個禿頭老男人的懷裡。


嘴對嘴地給那個老男人喂酒。


下一秒,老男人的手就伸進了沈菲菲的衣服裡。


在胸口捏了好幾下。


直播間裡瞬間湧進一大波人。


視頻還在繼續,林奕凡的臉都黑了。


後面的畫面,是沈菲菲跟不同的人進出酒店。


那些曖昧的動作,我都想捂眼了。


最後是一段錄音。


一個中年男人開口:「給你五十萬,把孩子打了。」


「你還挺聰明,找了個蠢貨接盤。」


「結婚以後,可別不敢出來見我。」


沈菲菲的聲音,夾到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哥~我工作都辭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能送我進金融公司,應該也能送我進娛樂圈吧。」


「你覺得我有沒有機會,當網紅?」


後面的聲音不堪入耳。


成年人都懂。


林奕凡聽完整個人都瘋了。


他抄起椅子,把中控砸了個稀爛。


大屏閃了一下,黑了。


他憤怒的雙手掐住十年菲菲的脖子。


「賤人!你不是說跟我是第一次嗎!」


「你玩我?」


沈菲菲呼吸不暢,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


然後猛然想起來,還在直播。


在臺上大喊大叫:「手機呢!直播手機呢!快給我!」


現場亂作一團。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直播的那個手機。


衝過來關掉直播的時候。


手都是抖的,臉上已經被林奕凡扇了好幾巴掌,都腫了。


直播被關掉。


我還有些意猶未盡。


周景輝給我打來電話。


「怎麼樣?還算滿意嗎。」


「我的未婚妻大人。」


我笑容放大。


輕松隨意地開口。


「還算不錯。」


「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周大少爺,我們談戀愛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


「顧夢,你認真的?」


我故意逗他:「說不準,可能會後悔。」


他立馬就急了:「地址給我,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我給他發了一個定位。


雖然不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


但是勇敢一次。


應該也沒關系吧。


未見黃昏,就再走一程。


被風吹皺,就自己提燈。


?


?


?


周景輝番外


?


我這輩子隻愛過一個人,顧夢。


第一眼見到她是在爺爺的壽宴上。


她像個小奶團子蹲在角落裡數螞蟻。


我走到她旁邊揪亂了她的小辮子:「喂,你是誰?」


她沒有生氣,眼睛笑眯眯的。


「噓,你要把它們嚇跑啦。」


我覺得我可能是瘋了。


堂堂周家小少爺,怎麼會陪她看一整個下午的螞蟻搬家呢。


壽宴結束,她要回顧家了。


我有點不開心,一直跟著她到門口。


直到她已經上車了,我都沒有問出口:「喂,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你?」


她好像是有讀心術。


從車窗裡把小小的身子探出來:「周景輝!下個星期我過生日,你要來哦!」


有一種天空突然亮了的感覺。


我下意識地勾了勾唇,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


哥哥站在我身邊,揉了揉我的腦袋。


「呦,我們家的小霸王怎麼開心。」


「惦記上人家小姑娘啦?」


我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倉皇地跑開。


沒有比我們倆更般配的青梅竹馬了。


從小學到高中,我霸道地一直跟她做同桌。


她聽課,我打遊戲。


然後給她偷偷塞零食。


爺爺教訓我的時候, 她會偷偷給我打掩護。


我因為貪玩, 被揍的屁股腫到隻能趴著。


她就每天來我家陪我。


說是幫我補習功課, 但其實是來騙我的零食。


沒辦法, 顧家管得太嚴。


大小姐每天的飲食都有嚴格的標準。


十八歲那年, 我問她:「你以後想幹什麼?」


她好像有心事。


跟我說:「我想離開這裡。」


我以為她在說想出去旅行。


手裡轉著籃球, 期待地規劃。


「那我們去冰島吧,聽說那裡的極光很好看。」


「或者去歐洲……」


「最近那裡有拉力賽, 我想去試試。」


「顧夢, 你還沒看過我賽車呢。」


她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第二天, 我在哥哥的書房看見她。


還在疑惑她怎麼來周家不找我。


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聽見她說:「你能和我聯姻嗎?」


「當我求你……」


我站在門外,整個人都僵住了。


雙腿像被灌了鉛, 挪不動一點。


我哥疏離地開口。


「聯姻?為什麼不選周景輝?」


她發出一聲低笑。


我分不清到底是苦笑還是嘲諷。


「他……除了玩還知道什麼。」


「嫁給他有什麼用。」


一字一句像是割在我的心上。


我到底還是沒有進去, 轉身離開了。


那天之後,我賭氣地折磨自己。


天天帶著不同的女孩,出現在她面前。


想看到她吃醋生氣的樣子。


可她總是淡淡的, 沒有反應。


這樣我更加的憤怒。


為什麼他寧願選擇我哥,也不選我?


我到底差在哪裡!


雖然我總是換女朋友, 但實際上那些女孩我一個也沒碰過。


甚至連吻都沒接過。


我像是有什麼大病, 她們一靠近我,我就覺得惡心。


滿腦子都是顧夢的樣子。


我故意氣她,跟那些女生說:「我以後的老婆是顧夢,就是跟你玩玩, 別當真。」


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直接把我拉黑了。


我喝多了想去找她問個清楚。


卻在顧家門外,看見她被顧叔叔扇了一巴掌。


「顧家隻有你一個女兒!」


「你不老老實實地進公司,盡快接手工作。」


「為什麼非要去那種公司面試, 當一個小職員!」


「你知道這些年我們培養你,有多不容易嗎?」


「你的一切都是顧家給的。沒有顧家, 你什麼都不是……」


她坐在院子裡哭了很久。


那時候我才明白, 她十八歲時候說的想要離開。


是什麼意思。


也明白了她為什麼要找我哥聯姻。


因為隻有周家的繼承人, 才能讓她在這個圈子裡。


找到自由……


我像是被打了一悶棍突然清醒。


回家跟我爸媽說:「我想出國,讀商學院。」 ?一家人都震驚得不行。


唯獨我哥, 欣慰地看著我。


「長大了。」


在國外的那幾年,我每天都在想著顧夢。


「我得保護她一輩子。」


「(用」因為我清楚,隻有盡快地成長起來。


才能保護她。


直到我哥給我打電話。


語句簡短:「顧家打算給顧夢, 安排聯姻對象了。」 ?我心髒狂跳不止,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買了最快的一趟航班回國。


生怕這件事一旦定下來,我就徹底失去顧夢了。


腳不沾地的趕到顧家。


顧夢爸媽看到我的時候, 嚇了一跳。


我開門見山地說:「叔叔阿姨,聯姻對象不妨考慮一下我?」


顧夢爸媽一直在選我還是程家之間徘徊。


那段時間, 我抓心撓肝的, 一個整覺都睡不好。


甚至求到了爺爺面前。


希望他可以去幫我說個好話。


終於,爺爺把我叫到跟前。


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顧家, 答應了。」


我激動得差點蹦起來!


爺爺咳咳了兩聲, 接著說:「但是…我有個條件。」


「西郊分公司的項目, 你去負責。」


我連聲答應。


別說是一個難啃的項目了。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從周家老宅出來。


我笑容止不住,第一件事就是給顧夢打電話。


「顧夢, 趕緊把老子從黑名單裡面拉出來!」


我哥站在旁邊看我,一臉嫌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眼神告訴他:「你不懂,這叫愛情。」


(全文完)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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