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圈太子爺從小就處處和我作對,而我江浙滬大小姐定然也是當仁不讓。
從此,他混娛樂圈,我給他買黑料。
我進軍設計界,他拿著我小時候畫的手稿公開嘲笑。
我們主打一個誰也不服誰。
直到,他被安排聯姻。
在一眾富家小姐中,他眼含深情看向我:「打是親,罵是愛,我知道你已經暗戀很久了,今天就讓我們互表心意,喜結連理吧!」
我:「???玩得真髒!」
1
我生下來就是江浙滬大小姐。
但很快就不是了。
我三歲那年被綁架,綁匪拿了贖金跑路,順手把我倒賣到了鄉下。
在我八歲這年,電視臺來到希望小學採風,班上有個潑皮愛掀女孩的裙子,當著直播攝像頭的面,我連扇他十幾個耳光後將他的褲子扒了下來。
這一幕被遠在滬圈的父母看到,我爸激動地指著電視:「快看這小姑娘,跟你當初扇我時的氣勢一模一樣!」
二老低調地把我接了回來,做完親子鑑定後,我又回到了這個陌生的家。
父母摟著另外一個女孩向她介紹:「小念,這是你姐姐明歌,以後兩個人要好好相處。」
父母苦苦尋找我多年,為尋求一個心靈寄託,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女孩,取名尤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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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念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輕拉父母衣袖,眼睛裡盈滿晶瑩的淚水。
「姐姐回來了,這個家是不是不需要我了?念念一定會聽話懂事,念念不想離開爸爸媽媽……」
看她這個樣子,父母心疼得要命,急忙攬進懷裡低聲哄著。
可在她埋進父母懷裡前,我分明看見一抹挑釁的笑。
我激動壞了。
這四年來跟養母學了不少手撕綠茶拳打賤人的招數,正愁來了大城市沒有地方發揮。
小東西,姐姐會好好疼你的。
晚上休息時,父母讓我住在尤思念下鋪。
尤思念花朵一樣的小臉,在關上臥室門後,徹底沉了下來。
她不耐煩地收走我床上的所有玩偶。
「你剛才有沒有好好洗澡啊?聞起來還是臭烘烘的,燻得我頭疼。」
我抬起胳膊聞了聞,明明隻有沐浴露的味道。
她又推我一把,自顧自爬上她的粉紅小床,指使我關燈。
兩人都躺好,她不懷好意的聲音又響起。
「我睡覺比較沉,如果不小心說夢話流口水,你多讓著我點啊。」
然後我就聽見她偷偷擰開床頭的水杯,做足了準備。
我點點頭:「沒問題,我到時候輕輕叫你一下,你就不會說夢話了。」
尤思念得意地躺下,大概過了十分鍾,我聽見她往下鋪倒水的聲音。
我的被子湿了。
於是我蜷起雙腿,對準她的床板,輕輕那麼一蹬。
尤思念跟床板一起飛起來了。
2
父母聽見尤思念的尖叫聲,急忙趕過來。
她正號啕大哭:「念念不知道做錯什麼了……姐姐踹我,嗚嗚嗚……」
父母皺眉看向我,正欲開口,隻見我從下鋪把被子拉了出來。
我滿臉愧色:「對不起啊妹妹,我這個人覺淺,聽見你尿床的聲音,還以為我下河遊泳呢,試探性一蹬腿,結果就蹬到你了。」
他們看著我被子上的一大塊水漬,張大了嘴。
母親有些尷尬:「念念,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尿床呢?」
尤思念滿臉漲紅,哭都忘了。
「不是我!我沒有尿床……」
「妹妹沒有尿床。」我也急忙解釋,「這可能是妹妹睡著時流下來的口水吧。」
於是當晚尤思念自己獨佔臥室,我跟著父母睡在了 2 米的大床上。
本以為能給我個下馬威,結果自己被蹬下了馬,尤思念好幾天都沒跟我說話。
我正好樂得清闲,學習上流社會的社交禮儀。
習慣了下河摸魚上樹掏鳥的我,剛進入滬圈,即使在家庭教師的教導下,也不難看出返璞歸真的天性。
於是在觥籌交錯的晚宴上,眾人忙著社交,我忙著吃魚子醬。
魚子醬吃多了有點齁得慌,我端起一碗白花花的湯,頓頓喝完一抹嘴,又盯上了一旁的烤鴨。
肥得流油的鴨子根本沒人吃,我幹脆守著它,一口餅一口肉,抽空喝口甜面醬,讓這兩個好搭檔在我肚子裡重逢。
正吃得開心,突然聽見一聲嗤笑。
渾身貴氣的小少年趾高氣揚地看著我。
他戴著高腳禮帽,還裝模作樣地拄著個文明棍,臉蛋像個粉嘟嘟的桂花湯圓,咬一口應該會往外流糖水的那種。
吸溜,我把嘴角的口水擦掉。
小少年生得可愛,說出的話卻像帶著刺。
「這是哪來的下人混進來了?這地方也是你這種人能來的?」
尤思念從我身邊冒出來,弱弱道:「江少爺,我姐姐之前都在鄉下,不懂規矩,冒犯您了。」
我正驚訝於她竟然說了句人話,隻聽小少爺又發話了。
「你又是哪個?真是受不了,也不找些出身高貴的來參加,成天身邊就是這些個阿貓阿狗,會場都被染上窮酸氣了。」
我脖子梗出二裡地,終於咽下嘴裡的烤鴨,把尤思念拉到身後,我衝著小少爺招手。
「小少爺,來、來、來。」
3
小少爺鼻孔看人,但意外地聽話,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把他帶到了一個偏僻的拐角。
「你這窮酸,帶我過來幹嗎?」他拄著小棍,不耐煩地咣咣點地,很沒素質。
我邪魅一笑,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棍。
「我們村裡八十歲老爺子都還能下地幹活,你這小樣還拎個棍兒裝蒜。」
咔嚓,看起來做工優良的棍子在我手裡斷成了兩截。
小少爺的手還保持著柱棍的姿勢,嘴巴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我一隻手就把他掼在地上,一屁股坐上他的後背。
他本想仗著男女體力差異反抗,可惜我幹慣了農活,拎他就跟拎小雞崽子似的。
我的手一抬,小少爺光溜溜的屁股就露了出來。
「說我窮酸?讓我聞聞你們有錢人是不是放屁都是香的?」
「呦,我的少爺,你們有錢人怎麼不僱個人幫自己擦屁股呢?瞧這上面,嘖嘖嘖。」我故意羞辱他。
感覺屁股發涼,小少爺終於反應過來,氣得滿臉通紅,張嘴就是一串怒罵,含媽量極高。
我直接脫下腳上的襪子,塞進小少爺不幹不淨的小嘴裡。
壓在他的身上,我笑得燦爛。
「怎麼樣,小少爺?鄉下的窮酸氣好吃嗎?」
在邊上探頭探腦的尤思念已經被嚇傻了,嗷嗷亂哭。
她正想轉身逃跑,被我一下子喝住。
「給我站住!手上的小天才拿來。」
她顫顫巍巍地解下小天才電話手表,我讓尤思念從多方位給我們拍照留念,重點突出小少爺光溜溜的屁股。
欣賞完照片,我滿意地從他身上站起來。
「你姓江是吧?如果你想跟大人告狀,我就會把這些照片傳播出去,讓大家看看堂堂江小少爺連個女孩子都打不過。」
小少年哭得快背過氣去,我蹲下身拍拍他的臉。
「再說你這個又白又圓的屁屁,一旦曝光,你這輩子就沒人要了。」
他眼圈通紅,怒視著我,但眼中已經有了畏懼的神色。
看他這跟剛才反差極大的小可憐模樣,我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他湿乎乎軟綿綿的小臉上咬了一口。
「如果你長大了真的沒人要,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你吧。」
4
之後的事情意外地順利。
我好心帶他到大人面前,解釋小少爺不小心摔倒把棍都摔斷了,本以為他會忍不住告狀,但小少爺紅著眼圈,什麼都沒說。
從此滬圈太子爺江宸見到我就繞著走。
但還是會被我抓住,耳提面命地教育他不要搞階級歧視。
讓人欣慰的是,尤思念開始對我馬首是瞻,成為我最忠誠的小跟班。
我覺得她可能是被我嚇怕了。
從父母的闲談中得知,我們好歹也是江浙滬有名的大戶人家,可尤思念這個養女一直被同齡的少爺小姐們欺負。
在外唯唯諾諾,在家卻想對我重拳出擊,這丫頭果然欠收拾。
就這麼雞飛狗跳到小學畢業,父母把我安排進了貴族初中。
開學前一晚,尤思念非要跟我擠在一張床上,可憐巴巴地抱住我的胳膊。
「姐姐,我們要是又被欺負怎麼辦?」
「隻有你,沒有我們。」我用力扯回胳膊。
「就你這哆裡哆嗦的熊樣,誰看見不想踩兩腳?」
「那我怎麼辦嘛——」
眼看她眼淚又往下掉,我一把捂住她的嘴。
「別嚎,這不都是你自找的?我讓你跟著我練散打,你怎麼說的?」
「小說裡面的富家千金哪有練散打的……」這丫頭還跟我犟,我幹脆用後腦勺對著她。
「很好,那你就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千金,一輩子被人欺負吧。」
尤思念又幹號了幾聲,見我不搭理她,才幽怨地閉嘴。
我的擔心不是沒有必要。
第二天到學校,在我領著尤思念進班時,推開門,隻聽見哐當一聲。
我反應極快地向後一跳,水桶從天而降,扣在尤思念身上。
班級裡爆發出哄笑,幾個嬉皮笑臉的少男少女簇擁著中間那個相貌出眾的男孩。
他跳下課桌,一步步向我們走來,黑珍珠一般的瞳仁裡閃著惡意的光。
越過渾身發抖的尤思念,江宸徑直走到我眼前,捏起我的下巴。
「尤明歌,我們又見面了。」
雖然我反應及時,但半邊身子也被潑湿,初秋的風有些涼飕飕的。
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我一個掃堂腿過去,江宸後腦勺朝下,倒地就睡。
我露出猙獰的微笑。
「給爺死。」
5
等他手下的小跟班把我們拉開,我已經騎在江宸身上,喂他吃了一半的數學課本。
於是開學第一天,我們就被數學老師兼班主任請了家長。
父母得知消息,著急忙慌地趕到辦公室,我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對江宸眾星捧月。
江家整個家族在滬圈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更別說還出過好幾個首富,父母看我跟尤思念的眼神都充滿了絕望。
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滬圈太子爺?
翹首以盼的江宸,在看到來的人是管家後,黑亮的眸子黯淡下來,站在一旁不言語了。
管家彬彬有禮:「事情的緣由我已經清楚了,是我們少爺惡作劇在先,在此向尤先生全家表示歉意。」
他放下一個箱子就要告辭,被我攔住。
「叔叔。」我故作天真地仰起頭,「江宸被我打了,還吃了一肚子課本,你不安慰他嗎?」
江宸低頭站在角落裡,緊握的雙拳有些微微顫抖。
管家微笑著蹲下身:「我工作繁忙,不便久留。相信江宸少爺,對於自己行為所帶來的後果是有能力承擔的。」
我嘖嘖感嘆,在這樣的家庭裡長大,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我們父母向江宸連連道歉,但他隻是沉默搖頭,一旁的尤思念打了個噴嚏,父母急忙要帶我們回家換身衣服。
看著角落裡的江宸,我突然開口。
「爸媽,江宸被我打了,要不我們也帶他回家處理一下傷口吧。」
「對對對。」父母急忙道,「回家讓家庭醫生看一下情況。」
江宸愣住,我走上前,牽起他的手。
攤開小小的手心,能看到幾個明顯的指甲印。
「對不起,我下手有點狠了,你跟我回去看病好嗎?」我認真看著他的眼睛,直到他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別扭地點了下頭。
江少爺就這麼被我拐回了家。
「吐,快點吐!」我猛拍江宸的後背。
「你吃了那麼多油墨,明天拉不出來怎麼辦?」
「那還不是你逼我吃的……嘔——」江宸在馬桶前吐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