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不餓。」
沈盡言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
「是不是剛才在外面踩鞋踩得不爽?我還有很多限量款的鞋,我現在換上都讓你踩一遍?」
我驚訝地抬起眼:「不是,你是變態啊?」
變態的沈盡言悲傷地洗澡去了。
我抓緊時間洗漱好,爬上了上鋪躺了下來。
下午聽見沈盡言的一番直男發言後,他再接近我,我依然會不受控制地心動。
我是真怕荷爾蒙的激發,我會不受控制地做一些無法預計的事情。
但是,我是能感受到沈盡言這個人的雙標程度的。
要不,再試探一下?也再為自己爭取一下。
洗完澡的沈盡言趴在我的床邊,他一邊擦著頭一邊看著我,又開始嘴炮:「把我的床位都留出來了?等著,我去把你的襪子洗了。」
???
我說呢,脫下的襪子離奇失蹤,居然是被沈盡言藏起來偷偷洗?
沈盡言再次爬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話術。
我掰正沈盡言的肩膀,讓他對著我:「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老實回答。」
沈盡言點點頭,撩人的話脫口而出:「愛過,隻愛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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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拳頭打上他的肩膀:「認真點。」
他假裝哀嚎一聲,拿過我的手:「別打痛了。」
我咳嗽了一聲:「你對於同性戀怎麼看?」
話音一落,沈盡言幽深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眼神凌厲,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幾秒的等待時間差點出了冷汗。
沈盡言的眉頭皺起:「誰?是誰給你說的這些?是今天那個人?」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打斷:
「難道是那個人來找你告白了?」
「以後看見他就離遠一點,同性戀這種人群傳染疾病的概率是很高的。」
「我聽人說兩個男人那啥是很惡心的,你懂吧,而且你在上面你這個小胳膊小腿能行嗎?」
?人身攻擊?
我咬著牙拎著沈盡言的睡衣領子:「給我滾下去。」
一拳打向沈盡言的臉,他快速躲開:「我靠,饒哥你謀殺親夫啊?」
真忍不了一點,我一拳一拳地向沈盡言打去。
沈盡言不敢還手,上鋪的空間太小,他好多拳頭也躲不開,隻能硬生生地承受下來。
「你輕點,別把手打痛了。」
另一張床上的段臨要睡不睡:「家暴又開始了?一周不打個七次我都懷疑沈哥被奪舍了。」
陸長澤拍了拍他的肩:「嗯,睡吧。」
8
自從昨晚,我開始自覺和沈盡言拉開距離。
但是發現這個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容易。
這人仿佛黏在我身上一樣,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以前的課不在同一個教室,隻會約定好在哪裡等對方。
現在變成了沈盡言每次都會在下課的時候悄悄地守在教室門口。
一出門必定會看見他。
周末想出門打籃球也要被跟著。
「你是沒有自己的事嗎?」
沈盡言:「你的事當然也是我的事,打籃球這是我的伴生技能,我教你,學費的話,要不饒哥你用肉體來當學費?」
「你還想要學費,你想得美。」
好不容易趁沈盡言開會,本來想著出門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
被母上大人告知,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餘周要回國玩幾天。
於是當導遊的活就落我身上。
我連忙收拾好,出門因為堵車,到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不好意思啊,今天有點堵車。」
面前的這個男生還是和記憶中的餘周一模一樣。
「沒事,麻煩你了,今天是周末,你原本應該在寢室睡覺的。」
我帶著餘周逛了一下大學城附近的電玩城。
雖然有點敷衍,但是看餘周還挺高興的樣子。
畢竟很久沒見了,剛開始都還有些拘謹。
直到開始吃雞後,之前被歲月沉澱的默契全都湧了出來。
餘周摘下耳機:「小饒的技術還是很好。」
幾局下來我越打越上頭:「餘周哥你也太牛了吧!咱們加個微信,一起來王者!」
回寢室之前和餘周哥交換了聯系方式。
他說這次會玩幾個月,有時間可以再約出來玩。
回到寢室,沈盡言還沒有回來。
我自己拿上飯卡準備去食堂打飯。
不知道的是沈盡言那邊都快要爆炸了。
9
我端著打好的飯溜達回寢室。
在樓梯的轉角就被人給攥住手。
「沈盡言?你會開完了?」
沈盡言冷笑一聲:「這會再不開完,你就得跟著別人跑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我使勁想把手抽回來,但是沈盡卻越攥越緊。
手腕實在是很痛,我冷著聲:「沈盡言你發什麼瘋?」
沈盡言一下回過神,放松了力道,但是仍是攥著:「對不起我……」
我抽回手:「要發病出去發。」
沈盡言又垂下了一貫張揚的眼神,語氣委屈:「今天我們系的同學看見了你和一個男的在電玩城,笑得還很開心。」
消息傳得這麼快?
我沒理沈盡言,端著飯走過最後一層樓梯進入寢室。
段臨和室長都還沒有回來。
拿過筷子正準備吃飯,裝飯的盒子被沈盡言端走。
他攬過我的肩:「咱們談談。」
我撥開他的手:「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我想借這個機會乘機惹怒對方,以後兩個人的距離遠了,這份暗戀應該也會變淡。
但是我低估了沈盡言對我的容忍程度。
「你今天是不是和一個男的出去了?」
「是啊,我們去了電玩城,玩得挺高興。」
不料沈盡言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急促,眼角泛紅:「你,你怎麼能。」
我抬眼盯著他反問:「我怎麼不能?」
沈盡言來回走來走去,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你都沒有和我去過電玩城!而且你今天都沒有等我一起吃飯。」
我是打定主意和沈盡言劃開距離。
傷人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都是成年人,我和誰玩你應該管不著吧?」
我一把奪過飯盒,打開電腦戴上耳機,用行動證明我現在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耳機裡的音樂很大聲,沈盡言什麼時候出去了我也不知道。
看著剩下的飯,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又覺得自己實在犯賤,沈盡言時刻陪的時候把人給推開,等人真的走的時候又不舍得。
我倒在躺椅上:「再舍不得也得舍得啊,總不能把人給掰彎吧。」
真操蛋。
10
段臨和室長回來了很久了也還沒有看見沈盡言的身影。
靠!為什麼我都這樣了,也滿腦子都是沈盡言。
我面無表情地想著,都怪沈盡言存在感太高,這事不能怪我。
段臨刷到了一個小視頻,又開始演起戲來:
「媽!我愛他,他給我煮了粥,我覺得這才有家的感覺。」
「現在這個家,我隻覺得窒息。」
還學著可雲發瘋的幾個經典動作。
BB 了幾句之後,又深情地望著陸長澤:「阿澤,我媽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私奔吧!」
說著整個人跳進陸長澤的懷裡。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
從門口送資料的同學也呆了:「不是,段臨,你和班長在一起了?這大好的事怎麼不通知兄弟們啊?」
段臨一聽立馬從陸長澤的懷裡蹦了出來:「什麼叫我們在一起了,還是大好事?」
那位同學來回指了指:「你們兩個沒在一起?那怎麼整天都親親抱抱的,這像直男能做出來的事?」
「而且咱班都對你們兩個心照不宣,你這麼咋咋呼呼,有班長看著你點我們也放心。」
段臨伸出雙手在面前比了一個大叉:
「no,我們直男都是這樣的,鐵直男不怕彎才會無所畏懼!」
同學被這番言論給震驚了:「真的嗎?」
段臨肯定地點點頭:「必須的。」
同學拿著資料,帶著崩壞的三觀走出了 304。
我復雜地看著室長,段臨你真的確定咱室長鐵直嗎?
段臨演累了喝了一口水,「沈哥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
段臨這句話是在問我,「我也不知道。」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沈哥不是去哪裡都和你報備的嗎?」
我皺皺眉:「他什麼時候去哪裡都和我報備?」
段臨掰著手指頭:「上次他出去辦卡那次。」
「還有上次你生病的時候他去買藥都把你搖醒,結果你起床氣直接給了他一拳。」
「次數雖然不多,因為大多數都是你倆一起的哦。」
說完這小子又開始壞笑。
下一秒,寢室門被推開。
「诶?沈哥你怎麼才回來?臥槽。」
我向段臨後面看去。
沈盡言大包小包地進來。
「門衛叔叔說校外的不能進來,我隻有自己拎上來了。」
段臨趕緊上去幫著卸下來。
他摸了摸頭:「沈哥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吃的。」
沈盡言直勾勾地盯著我:「今天的夜宵。」
段臨了然地笑了笑,開始擠眉弄眼:「原來都是託了饒哥的福。」
他湊了過來:「饒哥,今天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隔老遠就看見段臨豎起耳朵,我給了沈盡言一個臺階:「咳,我沒生氣。」
沈盡言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那我和你還是天下第一鐵好!」
我動了動嘴,到底還是沒有不給沈盡言面子。
段臨也聽了一個七七八八,「我靠,原來是沈哥你把陳小饒給惹生氣了!還買這麼多東西,沈哥你真的別太愛。」
他拆了一包薯片繼續道:「你們什麼時候官宣?到時候我給你們一個超級大紅包!」
我眼看著沈盡言因為段臨的這句話變了臉色。
心裡也像脹氣一般鼓鼓脹脹,比沈盡言先一步開口:「段臨你不要亂說。」
聲音有些大,段臨嘴巴塞滿了東西驚訝地轉過來頭:「不是,陳小饒你這麼激動幹啥,我隻是開個玩笑啊。」
一旁的沈盡言眉頭皺得更深:「開個玩笑?」
段臨含含糊糊:「對啊,大家都是直男總不至於說說就彎了吧,而且平常咱們不就這麼開玩笑的嗎?」
他這句話也成功地讓室長也黑了臉。
他把段臨拉到一邊,拿起漢堡包:「吃你的,少說話。」
11
這幾天我和沈盡言都保持著一個比較合適的距離。
我也放松了許多。
但是顯然沈盡言開始了暴躁情緒。
今天我再次拒絕了他共同去上課的邀請。
下午約上了餘周去網吧打遊戲放松放松情緒順便上上排位。
第二局的時候排到了一個 ID 很熟悉的人。
點進去一看,果然是沈盡言。
我皺著眉,對方肯定也認出來了。
但是他沒有說話,我本來以為這局是順風局。
沒想到對面的野王也就是沈盡言在餘周的邊路發育起來的時候單殺。
後來餘周隻要和沈盡言碰上就會送一個人頭,隊友都忍不住開麥:
「不是哥們,你是惹到對面的野王了?他這麼搞你。」
餘周也不知道為什麼。
隊友也知道他的技術很好,但是無奈對面的野爹太強大。
當我們這邊的水晶被推爆,我忍無可忍地退出遊戲。
打出的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對方就發過來消息:
「我錯了。」
隻有三個字,但是我能從中感受到他表達的是我知道錯了但是死也不改。
腦海裡莫名浮現出他說這句話時囂張的表情。
沒忍住扯了扯嘴角,這現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