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陸驚昭開鎖,我進門。
眼前的畫面,瞬間帶給我大大的震撼。
地上,狼藉一片。
床上的溫恪禮一臉淡定地看著我們拍照片。
那溫時敘呢?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還在睡覺。
於是,溫恪禮和我們上了談判桌。
207 房間裡。
溫恪禮從容而坐,眼睛直勾勾盯著我身邊的陸驚昭看。
此刻的陸驚昭已經完成了蛻變。
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說得果然不錯。
量身剪裁的黑色高定,穿在陸驚昭的身上,妥帖而周正。
氣場一開,小嬌嬌立馬變總裁。
「江鹿依,他是誰?」
陸驚昭一直在國外,沒多少人見過他,溫恪禮自然也不認識他。
陸驚昭短促一笑,沉聲開口:「陸驚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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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溫恪禮愣了一下,我好心解釋:「頂級豪門陸家你知道嗎?陸驚昭就是這個陸。」
溫恪禮眸色一沉:「所以,你是仗著有陸家撐腰,所以才敢給我下藥?」
我呲著小白牙笑了笑:「你不覺得我是在幫你嗎?你別不承認,我倆昨晚就在這個房間聽了你們的整個過程。」
家人們誰懂啊。
後半夜我倆都困了,他們還沒消停。
於是我得出一個結論:要想睡好覺,首先房子隔音得好。
不過我覺得他應該知道我在這兒,隻不過他當時太忙,沒空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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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恪禮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所以,你的目的和條件是什麼?」
上道。
太上道了。
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開門見山道:「很簡單。咱倆離婚,你給我一筆補償,並且承諾不對江家出手。」
「離婚和補償我可以答應,但若不讓我對江家動手……」他頓了一下,「前提是你離溫時敘遠點,讓他對你徹底死心。」
我流暢回應:「這個好辦,離婚後我就告訴他我喜歡女的,讓他對我死了這條心。」
「還有,照片必須刪掉。」
「行,沒問題。」
於是,談判就這麼愉快地結束了。
下午我就跟溫恪禮籤了離婚協議。
第二天就辦了離婚手續,拿到了三百萬的補償。
從民政局出來後,我看到了溫時敘。
我立刻明白。
該我上場表演了。
於是我走到溫時敘面前,趁他還沒開口搶先說道:「溫時敘,其實我一直都在騙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你還不知道吧,我喜歡女人。不管咱倆性取向相同還是不相同,我們都沒有可能,你對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溫時敘深受打擊,愣在原地,蠕動著雙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怎……怎麼可能,你……」
「怎麼不可能,我就是喜歡女人。你別愛我了,咱倆注定沒有結果。」
說完我冷漠離去。
好好跟你哥在一起吧,陰暗小 0!
隻有你跟你哥把日子過好,我們這些配角才能把日子過好啊。
38
我拿著離婚證回了江家。
爸媽看到離婚證後直接炸了。
「你怎麼突然就把婚給離了?」
我故作思考,微微一笑:「離婚理由大概是,我不想當同妻?」
「那你也不能離……等等,同妻?」
爸媽愣住,齊刷刷看向我:「溫恪禮是 gay?」
我點點頭:「嗯呢。」
二老異口同聲:「沒聽說過啊,你瞎說的吧?」
我默默拿出手機:「有圖有真相。」
這張照片是我偷偷讓陸驚昭傳給我的,溫恪禮不知道。
「快給我看看。」
我謹慎道:「看可以,但可不能到處亂說啊。」
他倆點點頭:「行。」
看完後,他倆一改口徑:「離得好,我女兒可不能去當同妻。」
隨即,夫妻倆每人給我轉了一百萬,安慰我:「寶貝女兒別難過,聽說包治百病,去買幾個吧,錢不夠再跟我們說。」
我感動壞了,痛哭流涕。
嗚嗚嗚,有點後悔沒有早點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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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和溫恪禮離婚的消息傳出後,我騙溫時敘說自己喜歡女人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現在這個圈子都知道我喜歡女人。
這消息還傳到了我爸媽的耳朵裡。
關鍵是他們信了。
以為是我受了刺激,心理出了問題。
立馬給我預約了心理醫生。
結果醫生還沒見著,我就被溫時敘綁架了。
一睜眼,我就看到溫時敘坐在我對面。
我瞬間清醒,眼睛瞪得銅鈴大。
見我醒來,他微微一笑:「你醒了。」
我一臉驚恐,看著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穿著長裙,戴著假發的溫時敘。
不僅毫不美觀,甚至還有點辣眼睛。
「你打扮成這樣是幹嗎?」
他走過來,嗓音溫柔:「你不是喜歡女人嗎?」
我:「……」
大哥,那你得去變性,不是變態啊。
癲了。
溫時敘癲了。
媽媽快來救我,我害怕啊啊啊。
他愣住:「你不喜歡嗎?」
我坐在床上,一臉冷漠:「你和你的假發、裙子,我都不喜歡。」
他深受打擊,摔門而去。
我這才松了口氣,腦子一團亂。
怎麼辦怎麼辦?
我不會要被溫時敘強制愛吧?
快來個人救救我啊。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破窗而入,逆著光,宛若救世主。
這個男人是陸驚昭,但他……穿著一身粉色洛麗塔公主裙,黑色長直發,細白的脖頸處戴著一個玫瑰花的項圈,完美地遮住了喉結。
驚、驚呆了老鐵。
這是什麼出場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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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昭你……這是什麼造型?」
他抬起漂亮的眼睛看我,聲音極輕:「不好看嗎?」
「好看,但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來救你。」
我問他:「那你……空手來的?」
他點點頭:「嗯。」
「我是說,你一個人來的?」
「我半個人來的話你不害怕?」
我:「……」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那你打算怎麼救我出去……」
話音未落,門開了。
溫時敘與陸驚昭面面相覷,場面一度安靜得可怕。
我看看溫時敘,看看陸驚昭。
又看看溫時敘,再看看陸驚昭。
這一刻,我仿佛明白了。
穿女裝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很顯然,溫時敘醜。
陸驚昭這招戰術——殺人誅心。
溫時敘眼睛微眯,眼神陰沉:「你是誰?」
陸驚昭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立馬會意,抱住他,甜甜地說道:「她當然是我女朋友了。
「看到沒,我女朋友比你好看多了,你拿什麼跟她比啊?」
我字字珠璣,刺得溫時敘雙目通紅,看向陸驚昭的眼神滿是恨意。
「那我就毀了他。」
陸驚昭短促一笑:「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說著,他看向我,聲音極其溫柔:「乖,先躲到一邊。」
我十分聽勸,立馬躲到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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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穿裙子的男人打了起來,不可開交。
如果隻看外表,陸驚昭穿的是洛麗塔,根本不佔上風。
但實際上,別看陸驚昭平時看上去是個小嬌嬌,直接把溫時敘壓著打。
拳拳到肉。
我看呆了。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穿得越粉,打人越狠。
臥槽,好帶感。
我更愛了。
陸驚昭停手了。
溫時敘一臉生無可戀躺在地上,不可置信:「我居然還打不過一個女人?」
「噗——」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走過去挽著陸驚昭的胳膊,居高臨下道:「你連我女朋友都打不過,更不配喜歡我了。」
我一點也不矜持,踮起腳親了親陸驚昭。
「寶貝,我們走吧。」
陸驚昭長睫輕顫,臉頰爬上一抹粉色,輕「嗯」了一聲。
剛走到門口,恰好和趕來的溫恪禮打了個照面。
於是,我擋在溫恪禮面前,說:「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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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恪禮臉色陰沉:「談什麼?」
「教你一點拿下溫時敘的小妙招。」
溫恪禮:「什麼小妙招?」
那當然是原文裡,溫時敘對溫恪禮的強行掰彎、強制愛啦。
我把自己知道的劇情全都告訴了溫恪禮,讓他全都用在溫時敘的身上。
最後再來上一句:「你不對他強制愛,他就要對我強制愛了。他都綁架我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溫恪禮似在思考:「嗯,我考慮考慮。」
「別考慮了,直接去做。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打電話問我,我願意為你們之間的愛情添一份力。」
溫恪禮徹底被我說服了:「好,我就把阿敘藏起來,讓他接受我的愛。」
我滿意地點點頭。
真是孺子可教也。
系統這時幽幽道:「人才啊!從他穿女裝的時候我就發覺自己和你倆格格不入,現在我終於找到了理由。」
我眉梢一挑,問道:「什麼理由?」
系統:「因為我沒有你倆這樣倒反天罡。他喜歡你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倆在一起剛好湊成一對臥龍鳳雛。」
我突然愣住。
對啊,陸驚昭為什麼喜歡我?
我雖然是江鹿依,但我並沒有原來的記憶。
陸驚昭為什麼喜歡我,會給我收屍給我報仇,做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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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車上,我立馬問他:「陸驚昭,你為什麼喜歡我?」
他垂眸看我,一本正經:「你要顏值有顏值,要腦子有腦子,我會喜歡你也很正常吧?」
對啊。
我既有好看的外表,又有有趣的靈魂,他怎麼會不喜歡我?
他好有眼光。
而我,無法拒絕一個有眼光的人。
系統:「好好好,我是這個家裡的第三者。」
陸驚昭緩緩道:「知道了,玩去吧。」
系統:「……」
這時,我注意到陸驚昭的胸前鼓鼓囊囊。
好奇裡面塞了什麼,剛才打架居然都沒有掉。
於是我湊近他,眨眼笑笑:「陸驚昭,給我摸一下。」
他長睫顫動,一副被輕薄的模樣,偏過頭小聲道:「有外人在呢。」
外人?哪有外人?
哦,原來是開車的司機。
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看著我,笑著問:「寶貝,你現在還是我包養的金絲雀吧?」
他抬起漂亮的眼睛與我對視,眼神無端多了幾分豔,微微點頭:「嗯……」
「那你跟我回家嗎?」
成年人談戀愛,誰清湯寡水地談?
養金絲雀也一樣。
好吧,我承認我有點喜歡陸驚昭。
想把他帶回家,金屋藏嬌。
陸驚昭彎著眼睛笑了笑:「好啊,那我先要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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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收拾, 姐姐要不進去等我吧。」
我點點頭,跟著下了車,進了陸驚昭的別墅。
剛進去, 陸驚昭就直接將我抱起。
身體倏忽升高, 我兩條腿條件反射地圈上他的腰。
「幹什麼?」
陸驚昭輕笑一聲,嗓音極輕,又極為勾人。
「姐姐, 剛才有人在,現在沒人了。」他抱著我坐到沙發上,微微仰頭,「現在, 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
我眼睛一亮,摩拳擦掌。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伸手摸到了他塞在衣服裡的東西。
軟的。
掏出來一看。
是兩個硅膠體。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啊,我還以為會是饅頭。」
「原來, 姐姐隻是好奇這個,我還以為……姐姐是饞我的身體。」
我抬眸,對上那雙漂亮又透著委屈和失落的眸子。
陸驚昭抿了一下瑩潤泛紅的嘴唇:「姐姐,我是你的金絲雀,你不想對我做點什麼嗎?」
這一刻。
我那前段時間死去的小鹿仿佛又活了過來, 心跳加速。
天殺的!陸驚昭在勾引我!
雖然他膚白貌美大長腿, 富可敵國萬人追, 但是——
好像也沒什麼可但是的, 真是個誘人的小妖精啊陸驚昭!
這我要是再不行動, 那真是純純腦子有病。
看著他那仿佛寫著「任君採擷」的唇瓣, 我直接親了上去。
他微微張開唇瓣, 似在迎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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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昭我領略過了, 他沒說謊。
做個夢,夢裡和倆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結果我還不是睡中間的那個。
「(系」可我的腰可沒溫時敘好,每次都有一種腰快斷了的錯覺。
時間一晃, 飛快流逝。
轉眼間,已是兩年後。
聽到系統說「主角 HE」的那一刻,我直接抱著陸驚昭痛哭流涕。
「嗚嗚嗚,他們終於 HE 了。這兩年,可是苦了咱倆了。」
這兩年, 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家人們誰懂啊。
兩年裡溫時敘綁了我八十一次。
第一次他綁我, 是想對我強制愛。
但後面的八十次,他綁的我目的隻是想贏陸驚昭一次。
男人那該死的自尊心讓他變成了一個癲子。
這兩年, 他穿女裝綁我,陸驚昭穿女裝救我。
到現在,他都以為陸驚昭是女人。
但和陸驚昭打架, 一次都沒贏過。
反倒是他的化妝水平,從剛開始的辣眼睛,到最後我都自愧不如。
溫恪禮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讓他囚禁溫時敘, 對他強制愛。
結果他一不留神就讓溫時敘跑了。
溫時敘一跑, 就來綁我。
溫恪禮還來找我要人。
可想而知,我這兩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現在他倆終於 HE 了,我的苦難也到頭了。
系統這時說道:「他倆都 HE 了,那你倆呢?」
我一秒止哭, 看向陸驚昭:「那咱倆也 HE 吧?」
陸驚昭點點頭:「好!」
系統:「好耶,任務完成,我可以安心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