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回村後,指責我爸賺了村民 30 萬黑心錢
她說她在酒樓吃的鮑魚龍蝦才 199 元一桌,我爸在農村辦的酒席憑什麼收 500 元。
村民聽到錢後紅了眼,逼我爸退錢。
還大罵我爸死瘸子,活該老婆跑了。
我氣得直接把我爸帶回城裡,不再接任何酒席。
綠茶立馬大肆揚言,以後村裡的酒席都由她來操辦,有鮑魚有龍蝦隻要 199 元一桌。
之後,我的酒樓門口突然就出現了一個揚言和我做大生意的神經病:
「我找你們酒樓做的可是大生意,我為了表誠意先訂 20 桌,就要那個 199 元的鮑魚龍蝦套餐,你那邊給個優惠價吧,150 行嗎?」
1
十裡八村的酒席都是找我爸辦菜,李大牛這次結婚也不例外。
500 元一桌的標準,一共訂了 20 桌。
一路上我笑道:「爸,你年紀也大了,辦完這次就回城裡給我當大堂經理唄。」
我爸冷哼兩聲:「你賺的是錢,我這個賺的是情懷。」
我爸是瘸腿,早些年被人瞧不起,就連我媽也跑了。
我小的時候他就給隊裡當廚師,後面日子好過了,就開始承接村裡的酒席。
我能賺錢後,就讓他不做了,酒席辦菜又累又不賺錢,他死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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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喜歡人家叫他趙大廚,誇他做的菜好吃又實惠。
全家出動,還請了四個小工,忙了大半天才把東西搬到李大牛家。
李大牛客客氣氣地給我爸遞了煙:
「叔,這次多虧了您,要不是您給我赊了 20 桌酒席,我這個婚還真結不成。您放心,等我收了禮金,一定把欠你的錢給付了。」
我爸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讓李大牛去忙其他事。
酒席絕對辦得漂漂亮亮的。
村裡也來了好多人,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好不熱鬧。
隻是臨近中午,突然出了意外。
一聲尖銳的女聲,劃破天際:
「大叔你們這心也太黑了,你們坑其他人就算了,為什麼要坑鄉裡鄉親!」
熱鬧的場面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都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我抬眼一看,說話的是村裡的大學生張芳芳。
我爸有些不知所措,用圍裙擦了擦手,溫聲道:「芳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坑大家什麼了。」
李大牛也聞聲趕來立馬質問:「張芳芳,你在這鬧什麼呢。」
見狀,張芳芳直接開口道:「大牛哥,一桌酒席他們收你 500 元,不是坑你是什麼。」
張芳芳吹眉瞪眼的樣子,就好像我們一家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村民也都聽蒙了,頓時議論紛紛:
「這村裡酒席,不都是 500 元一桌,再貴一點我們也辦不起呀。」
「對呀,前一段時間我女兒出嫁,也是 500 元一桌。」
李大牛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這 500 元一桌,不是正常的價格嗎?」「張芳芳你今天要是敢在我場子上搗亂,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芳芳急忙地解釋:「我沒有搗亂,我說的是事實,他們一家就是賺了黑心錢。
「前兩天我去飯店吃飯,一桌菜有龍蝦有鮑魚,你們猜花了多少錢。」
話音剛落,村民們的眼睛都亮了,龍蝦鮑魚呀!
這些東西好多人一輩子都沒吃到過。
一桌子好菜怕是要上千上萬。
張芳芳把消費單拍在了桌上,揚起頭說道:「隻花了 199 元。」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199 元吃鮑魚龍蝦,怎麼可能!
你爭我搶地開始看賬單,還真是 199 元。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賬單,因為酒樓是我開的。
2
前幾天,張芳芳請同學到酒樓吃飯。
她那一幫同學明裡暗裡都在嘲笑她是土鱉,農村人,窮鬼。
故意點了一堆貴菜,想讓她難堪。
到了結賬的時候,她偷偷來找服務員問能不能打個折。
說著都快哭了,扭扭捏捏地從包裡拿出皺巴巴的 200 元錢。
剛好我在店裡,把她認出來了。
作為同村的人我肯定要給她撐面子,就安排服務員給她算成 199 元。
結完賬,她在同學面前炫耀說都是小錢,還被追捧了一番。
沒想到回到村裡,就來砸我爸的攤子!
張芳芳拉了一個凳子,站了上去,繼續扯著嗓門說道:「大酒樓一桌龍蝦、鮑魚才花 199 元,他家辦的這些爛魚爛蝦,憑什麼要收 500 元。
「鄉親們有沒有算過一筆賬,一桌他賺 300 元,十桌就是 3000 元
「十裡八村的宴席都被他們家壟斷了,一年少說要接 1000 多桌,那就是 30 萬,30 萬呀!村民要種多久的地才能賺到 30 萬。
「他們一家就是爛心思,黑心腸,臭不要臉的資本家。我作為村裡的大學生,必須站起來為村民說話,維護村民的利益!」
30 萬對於村民來說是天價。
不管張芳芳說的是真是假,村民的眼神中都染上了妒色。
一開始大家都是以看熱鬧的態度笑著,現在面色陰沉。
看我和我爸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恨意。
我爸氣得直接回道:「你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賺過黑心錢了,現在物價飛漲,500 元錢辦一桌席已經很便宜了。」
我也附和道:「你說我家賺的黑心錢,你要拿出證據。」
我是做飲食行業的,自然明白 500 元一桌已經很劃算了。
一桌酒席 12 碗菜,雞、魚、蝦,牛肉、扣肉一樣不少,就連餐具、桌子、酒水、收拾打掃,都是全包。
500 元錢算下來賺不到 50 元,完全就是辛苦錢。
我爸那麼多年的威望還是在的,聽到他這麼說,大家的眼神才緩和了些。
張芳芳立馬反駁道:「呸!誰會把昧著良心賺的錢拿出來說。大家不會忘了吧,我可是在他家幫過廚。」
3
她的確在我家幫過廚,張芳芳家是村裡的貧困戶。
她爸好吃懶做,暴虐成性,她媽生下她就跑了。
有次辦酒席收場的時候,她穿得破破爛爛地問我爸,能不能把剩菜剩飯給她一點。
我爸一打聽才知道她家裡十分困難。
那年她要讀書,他爸不同意,要讓她嫁人換彩禮。
當時我爸就跑去和人家商量,百般勸說,讓孩子讀高中,放假後跟著他做菜,給孩子開工資,才讓她沒有早早嫁人。
她上大學那年,我爸還給她拿了 5000 元錢。
隔三岔五,我爸就自豪地說,自己幫一個大學生改變命運,值當。
難不成我家幫她還幫錯了?
我拉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我倒要看看她要作什麼妖。
隻見張芳芳繼續說道:「他家那些下作的把戲我一清二楚,我可是親眼看見趙剛偷偷數錢呢,大把大把的全是紅鈔票。」
我爸氣紅了眼,怒斥道:「你胡說八道,你說的那次是我女兒給我的錢。」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每個月都會給我爸打錢。」
我每次給我爸打錢,他都會取成現金,方便什麼村裡採購雞蛋和青菜。
沒想到,我辛辛苦苦賺來孝敬我爸的錢被說成了贓款。
張芳芳雙手環在胸前翻了一個白眼,看向我的表情十分不屑:
「靈靈姐,你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在外面能賺多少錢?不會是做什麼下三濫的勾當吧。」
我爸聽到後,怒了。
拿著鍋鏟就衝上去打她:
「你胡說八道,你說我可以,不能侮辱我女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張芳芳立馬躲在李大牛的後面,嘴裡還在一直煽風點火:
「叔,你這是狗急跳牆,如果不是做那種事賺的,那就是你們家賺了黑心錢。」
村民們已經相信八分,開始點頭附和:
「芳芳挺老實一個孩子,看著不像是會說謊的。」
「對呀,趙家這姑娘很少回村,每次穿的衣服都看著不像是好女人。」
「一個女人能在外面賺多少錢?肯定是她爸用騙大伙的錢供她在城裡吃喝玩樂了。」
……
村民的話越來越下流,我爸氣得直打戰。
突然一個婦女啪嗒一聲,跪了下來。
4
我和我爸都嚇了一跳,我爸慌忙地將人扶起:
「王二嬸,你這是做什麼。」
王二嬸死活不起,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去年我兒子考大學,就是你給我家辦的酒席,當時我家訂的 10 桌子,一共五千元錢。」
我爸點了點頭:「是有過這件事。」
說著王二嬸就拉著我爸的褲腳哀求:「求求你把 3000 元錢還給我吧,我家孩子多,家裡窮,實在是需要錢呀,你家都有那麼多錢了,就把錢還給我吧。」
我立馬把她從我爸褲腳上扯開:「王二嬸,天下做生意的,價格都是提前談好的,哪有後面退的道理,你家兒子考大學的時候,我爸還包了 1000 元錢紅包呢。」
王二嬸見事情不成,隨後起身拍了拍褲腳的灰,表情刻薄地說道:「一碼歸一碼,我又沒求著你家送,你們黑了大家的錢本來就該還給大家。
「再說了,我家和你家非親非故,你爸送那麼多錢不是心虛是什麼。」
說實話我做生意,遇到奇葩的人不少,這樣不要臉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我立馬為我爸正言:「當初我爸明明是想著你家孩子村裡考出去不容易,給你兒子添路費,你怎麼能這樣忘恩負義。」
張芳芳立馬把王二嬸扯到身邊。
與我對視之時,她義正詞嚴地說道:「不要以為你家用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抵消賺黑心錢的事實,這個錢你本來就該退給大家。」
我都快氣笑了,怒聲懟道:「張芳芳,你拿出我家賺黑心錢的證據,別什麼髒水都往我家潑。」
張芳芳直接拿著賬單扔在我面前:
「證據?我在酒樓吃的 199 元的鮑魚、龍蝦就是證據,你穿的奢侈品開的豪車就是證據,你爸貪了錢心虛送的禮就是證據。
「你家到底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賺黑心錢,不要臉,你家是會倒大霉的。」
她一番激情的演說下,村民們都沸騰了起來:
「對,必須退錢,我們賺的是辛苦錢,無緣無故就沒了,誰受得了。」
「我們去找村長,讓村長給我們評理。」
5
不用他們找,村長已經到了。
我爸看見村長後,立馬拉著他說道:「村長,你是進過城見過世面的,外面的物價什麼樣,你是知道的,你快幫我和大家解釋解釋。」
村長握著我爸的手鄭重地說道:「趙剛同志你放心,我一向是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為大家服務。」
我爸總算松了一口氣。
但我看村長的面相,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