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性格十分惡劣。
傳言說僅僅因為他覺得有趣,就將同班同學逼得精神失常休學在家。
可別的同學躲著我的時候,他主動和我同桌。
別的同學嫌我髒的時候,他讓我住他家睡他床。
就在大家都八卦說我是他的新玩物的時候。
他看著提著行李箱的我急紅了眼:「他們說你是玩物你就信啊?那我現在說你是我男朋友,你怎麼不親親我?」
1
「何平安,你是不是被顧憫則欺負了?走,咱們一起去告訴老師。」
路周明看著我胳膊上的淤青瞪大了眼:「即使是有顧家在,他也不能肆意欺凌同學吧。」
「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手:「他沒有欺負我,這是昨天我們倆在床上玩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
路周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靠,你和他睡一張床?蓋同一床被子?你真是他的玩物了現在。」
我點點頭,我們在孤兒院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
但我不太理解他的後半句話:「我們兩個都是男孩子,我隻聽說過有錢人把女人當玩物,還有玩男人的嗎?」
路周明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當然有了,越有錢的人癖好越奇怪,顧憫則肯定是變態了。」
事實上,我不太理解他們為什麼都讓我小心顧憫則。
來到九高的第一天,旁邊的胖同學就指著後排一個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生給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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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憫則,顧家的獨子,霸道冷漠脾氣大,性格惡劣。因為別人打擾他睡覺,踹斷過人家的腿。」
「你可千萬不要靠近他,不然有你好受的。」
「顧家?很厲害嗎?」我有些茫然地看著顧憫則沒有表情的臉,不懂就問。
那同學就像見到了什麼沒進化的山頂洞人般看著我:「那當然,顧家是省內都排得上名號的富……」
話還沒說完,他的目光就轉向了我身後:「哎小雨你來啦!快坐!」
邊說著邊用力將我和書包從椅子上扒拉了下去:「好了好了,你先去別的位置吧,我同桌來了。」
可全班除了顧憫則旁邊外都坐滿了人。
我隻能拎著書包站在旁邊,看著一屋子陌生的同學茫然無措。
顧憫則卻大步走過來,一把接過我手中的包放到他旁邊的位置上:「我旁邊還有空位,你先和我坐吧。」
說著,還替我用湿紙巾擦幹淨桌面和抽屜。
他人真好。
於是,我和顧憫則成了同桌。
而且顧憫則和胖同學說得一點都不一樣,他熱情友愛。
上課前帶早餐、體育課看我沒帶水就把他的水杯借給我喝、幫我把沉重的書包送回寢室都是家常便飯。
因為舍友統一口徑排斥我,在導員那裡軟磨硬泡不肯跟我一起住,他還邀請我和他一起住到他在學校附近的房子裡,實在是幫了我大忙。
能在新環境有這樣一個好朋友讓我感到萬分幸運。
但周路明現在卻說我不過是顧憫則的玩物。
「不是的,顧憫則他不是那樣的人。」我試圖和路周明解釋,顧憫則和同學們口中的形象不一樣。
他卻面露憐憫:「你見他給哪個同學帶過早餐?讓誰去過他家?怎麼偏偏就對你『熱情友愛』?」
「這種不對等的付出在朋友之間怎麼可能有人能接受?他就是對你有不正常的想法。」
見我不知道怎麼反駁,路周明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平安,你還是趁早離顧憫則遠一點,這樣下去你遲早要吃苦頭的。」
「他肯定是想騙取你的信任、讓你欠他大大的人情,最後狠狠地耍你一下呢!」
2
第二天早上,我看著桌上熱騰騰的早飯和正在廚房裡洗鍋的顧憫則,想到路周明的話,心裡不禁有些猶豫。
很快顧憫則刷完了鍋走到我身邊坐下,看著站在桌邊的我和一口沒動的早餐有些奇怪:「怎麼了?是不合胃口嗎?」
「不會吧,上周四我做的也是芝士三明治,這次還按你的口味多加了番茄和生菜……」
見他誤會我連忙解釋道:「不是的,隻是每天早起做早飯太麻煩你了,以後我還是自己買早飯吃吧。」
思考了一下,我又補充了一句:「咱們以後也不要睡一張床了,我還是睡客房比較好。」
此話一出,顧憫則的臉就黑了。
他強勢地將我拉到他腿上,手臂緊緊箍住我順勢將腦袋埋在我頸間,咬了咬我頸間那顆細小的紅痣:「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言亂語了?」
「沒有。」
我腦中閃過路周明滋著大牙樂的笑臉,連忙搖了搖頭:「隻是我不能一直依賴你……我得學會自己做事情。」
「為什麼不能?不依賴我你準備依賴誰,回宿舍去繼續被人欺負?」
想到黑洞洞亂糟糟的宿舍和那三個無時無刻不在指桑罵槐的刻薄舍友,我趕緊說好話:「當然是你這裡好,你比他們都好。」
這話明顯取悅了顧憫則,他不再刁難,轉過身面對著餐桌:「那就吃飯。」
被困在他與餐桌的縫隙裡,我有些不適地動了動,剛拿起刀叉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
「你怎麼了?」夏天衣服穿得薄,我能輕易感受到顧憫則的身體變得滾燙,腿上我坐的位置還腫了個堅硬的大包。
「是不是我太重了?」我連忙想要站起,又被顧憫則按了回去。
他像是發燒了,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沙啞:「沒事,坐不壞。」
整頓飯顧憫則在我身後一言不發,我背對著他也看不清表情。
吃得我忐忑不安,一動也不敢動,唯恐顧憫則一生氣,將我趕回去住宿舍。
吃完飯顧憫則一放開我我就十分懂事地去找退燒藥,回來卻發現他去了衛生間,直到我換好校服整理好書包他才出來,臉色微紅,但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
「走吧。」他從書房提出自己的包,順勢將我的包也接了過去:「還有二十分鍾,足夠咱們到學校了。」
從顧憫則的房子到學校門口不過十分鍾左右的路程,平常他雖幫我提包,卻從沒要求過牽手。
可今天,他一隻手領著兩個沉重的大書包,一隻手非要拉住我,時不時還像是玩什麼解壓玩具似的捏捏我的指腹和掌側的軟肉,引得不少路人紛紛側目
「你、你放開我吧。」我感受到周圍投射來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讓他放手,顧憫則卻抓得更緊。
「這有什麼的。」顧憫則毫不在意:「我們又不是異性。」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對,就任由他牽了。
一進教室,就看見了路周明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3
想到路周明之前說的話,我一整天都在忙碌。
顧憫則的水喝完了我積極主動去灌、去小賣部買水我都搶先把錢放進老板的零錢箱裡,就連在食堂打飯主動拿餐盤和結賬。
就差幫他去上廁所了。
晚上回到家,乘顧憫則出去買日用品的功夫我跑進了廚房,按照平時看顧憫則操作的順序:拿食材——摘好切好——開火倒油。
就是這一步出了問題。
滾燙的油從鍋裡跳出來,我左腦想拿鍋蓋右腦想關火。
最後的結果就是什麼也沒做好,手背上被濺了兩個大紅印,挨了剛回到家的顧憫則一頓臭罵,並且勒令我再也不準進廚房。
到了第二天吃完飯午休,顧憫則終於忍無可忍按住我第一時間端起空杯的手:「你這兩天怎麼了?」
我被嚇了一跳,磕磕巴巴不假思索就答出了口:「還你人情呀。」
我猜想,隻要我不欠大大的人情,顧憫則就不會耍我。
「我不需要你做這些!」顧憫則瞬間抬高了音量,引得四周的同學都看了過來,一陣竊竊私語。
「看,誰家好情侶像這樣?我就說是玩物,你可別亂磕了。」
「你別管,健康的感情固然可貴,但畸形的戀愛更讓我著迷。」
「就連現在我都能吃一口。」
「你可別忘了之前那個同學的事……」
什麼事?
我剛想問問前座說話的同學,顧憫則卻不管不顧:「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不需要你和我算人情。」
「現在是午休時間,睡覺!」
說著一隻手將我按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將校服外套蓋在了我們的腦袋上。
瞬間,燈光外套遮住了七七八八,顧憫則的臉離我的臉不到五釐米,呼吸掃在我的睫毛上痒痒的。
伸手想要去揉一揉眼睛,卻被顧憫則抓住,他故作兇惡地咬住我的指尖:「休息!不準再說人情不人情的事,不然我就讓你去住那個臭烘烘的宿舍!」
看著他兇巴巴的眼神,我連忙閉上眼裝睡。
同學們看顧憫則沒了動作,漸漸消停了下來,又各自休息去了。
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狹小安靜的空間內,顧憫則聽著外面的議論聲漸漸消失。
眼前人乖順白皙的面龐和聽話閉上休息的眼睛,沒忍住湊了上去。
想到剛剛少年緊張乖巧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真希望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他湊近少年溫軟的唇瓣,毫無顧忌地肆意索取。
半晌過後,餍足地將臉貼在少年柔軟的掌心上,閉上眼睡了過去。
醒來時,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鍾,我隻覺得嘴唇脹脹的,還隱隱有些痛。
前排剛剛說磕 cp 的女生盯著我的嘴笑得淫邪,她的同桌則拽拽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這麼明目張膽。
「我的嘴怎麼了?」
我想起小時候同在孤兒院的小朋友過敏的場景——眼皮和嘴唇高高腫起,活像個汁水豐富的大海蜇:「我是不是過敏了?我現在是不是像大豬頭?」
想到這,我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班上那幾個看我不順眼的男生豈不得笑死我啊。
「沒事沒事。」看著我已經紅透的眼角,憋笑憋的肚子疼,還要故作正經地拍拍我的背:「沒有過敏,隻是有點腫,估計是中午吃了辣才會這樣的。」
「真的嗎?」我摸了摸眼皮和臉,確實沒有腫得像小山,隻是嘴腫了,還有些破皮。
可是看著前排同學女生偷笑的臉,我總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