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是得回老Ṫŭ₅宅看看,先備點糧食啥的。」
媳婦聽了還是不太明白:「就算有啥問題,我覺得城市裡應該比農村更安全吧?」
我搖了搖頭:「媳婦啊,這城市裡頭人多事雜,真要是有點啥事,咱們這種小老百姓可就得抓瞎了。農村地方大,人少,自給自足也方便。」
媳婦有些擔憂地問:「那孩子咋整?咱倆要是都回老家了,誰去接孩子放學呀?」
我回答說:「咱們先回去看看,捋一捋老家都有啥,還缺啥。然後就回來,肉鋪子就先不開了。這幾天進的貨,我全給弄到老家去,做成臘肉存著。」
媳婦聽了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咱們要不要跟大姐說一聲,讓他們也有個準備?」
我擺了擺手:「媳婦兒,這事兒真不好說。咱們也不確定呢。
「要是真有啥事兒,大姐他們肯定會埋怨咱們為啥不早說。
「要是最後啥事兒沒有,大姐還得說咱們嚇唬她,害她白忙活一場。
「這事兒,咱們現在也隻是猜測,還是別跟他們說了,省得到時候裡外不是人。」
7
目前家裡的物資有:
大冰櫃三臺。
柴油發電機一臺 10KW。
柴油儲備若幹,但是柴油低溫不行,如果是低溫容易凍住。
要換汽油發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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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一個,出入口在室內。
一般地窖和地面的溫度也就差 10℃。
房子是新翻建的。
因為房子在半山坡,冬季比較冷。
所以翻建的時候,比較舍得用材料,牆體比老式的樓房還要厚。
玻璃都是雙層的內外層斷橋鋁門窗。
牆體也有保溫層。
傳統的火炕和火牆也有保留。
我個人是覺得這房子如果都扛不住的低溫,城市的樓房更沒戲。
房頂有太陽能面板。
畢竟是山區農村,電力不穩定。
燃油發電機和太陽能面板就是用電的保障。
三間臥室,一個大客廳。
兩間配房,還有獨立的廚房、衛生間、鍋爐房。
室內是火炕、火牆、暖氣都裝了。
日常家用電器不缺,因為我也時常過來加工豬肉,所以生活起居的電視、電冰箱、洗衣機都有,山裡涼快,沒有空調。
大院子三畝,圍著半山腰的一個大山洞,一個小的廠房,放著柴油發電機、冰櫃以及一些雜貨。
廠房和正房內部都有水井,就是俗稱的「老頭樂」,可以採集到地下水。
糧食儲備:
地窖裡面儲備了一些糧食,大米 150 斤,白面 200 斤,紅薯 300 斤,油鹽若幹,日常親戚走動的煙酒等。
畢竟是農村出身,有儲備糧食的習慣。
還有幾壇村子裡打的散酒。
這些都是疫情後遺症。
地窖空間很大,非常幹燥。
老臘肉、老火腿,至少也要有 200 斤,這是自己家留的存放好些年的陳年貨,隻給自己家人吃。
豬油也有幾十公斤。
院子裡還有兩隻大狗黑子和它媳婦黃子,看家護院。
圍牆比較高大,上面還有鐵絲網。
我和媳婦清點以後,也是比較蒙,也不知道會發生啥災難。
覺得啥也不缺,隨時回來住都是現成的。
暫時就當是比較長時間的過冬準備了。
初步考慮一個月一袋 50 斤大米,一袋 50 斤白面。
考慮到大米保質期也就 18 個月,白面保質期 12 個月。
儲備 18 袋大米,12 袋白面。
準備購買一些比較能夠存放的蔬菜吧。
夏季的白菜也不知道能不能放住,也不敢買。
所以還是傾向於方便面、自熱鍋、壓縮餅幹、各種幹貨等常備的食品。
還要偷偷買些煤,燃氣供應不上。
取暖最寶貴的物資就是煤,這東西城市樓房怎麼用?
樓房裡裝個大鍋爐?這不扯嗎?
應對極端氣候,還是這老宅合適。可以隨便折騰啊!
往年冬季 4 個月要燒不到 3 噸的煤。
今年多買一些,不過要託關系買,先想辦法弄個 12 噸,然後盡量搞更多的。
家裡有地方,也都放得下。
隻要煤足夠燒,肯定凍不死。煤要多多益善。
汽油柴油也要儲備一些,但是個人購買的話,買不多,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還要儲備一些燃油發動機的機油和備件。
機油每 200 小時,就要更換的,機油要多準備一些。
考慮了這些物資以後,多少還是迷糊,畢竟是猜著來準備。
災害天氣可以是嚴寒、高溫、洪水、地震……
當前是酷熱難耐的天氣,我卻更傾向於未來將出現嚴寒天氣。
多久會出現,持續多久都是未知。
另外,我突然想到一個事來,俗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要是發生大災難了,就我一個人攢了這麼多東西,在這村裡是獨門小戶,到時候那些大姓兒還不得像餓狼一樣把我生吞活剝了啊!
中午,在老宅整了一頓大餐。
我跟媳婦兒把家裡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被褥啥的都挺好,吃的也挺美。
吃完飯,我讓媳婦兒開車回城裡去買藥,特別叮囑她多買點常用藥,省得到時候又像疫情期間那樣,想買都買不著。
我呢,就琢磨著咋拉著村裡人一起準備,免得成了別人嘴裡的肉。
我覺得經過疫情那一遭,村裡人家裡應該都存了點糧食。
短期內吃的應該沒問題,喝水也有大隊的深井。
我就怕到時候天寒地凍的,不提前準備,取暖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歷史上那麼多天災,哪次不是人禍更可怕?
偷偷摸摸地攢東西肯定不行,還是得拉著一幫人一起幹,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那些大姓兒家裡啥都不缺了,我們小戶人家才能留下東西。
大災大難的時期最應該防的就是人心。
人心都是「恨你有,嫌你無」。
社會秩序沒有混亂還好,社會秩序混亂後會被無限放大。
8
老劉家可是村裡的大姓,這些年村長、村書記的位子都是老劉家的,咱也不好直接找他們。
這事兒啊,還得麻煩「武爺」出馬。
說起武爺,這名兒可不是隨便叫的。
武爺原名叫劉武,80 多歲了,身體還硬朗得很。
他跟我爺爺是老交情。
這老爺子可是上過戰場,見過大世面的人,性格直爽,在村裡威望高得很。
我跟他的關系也一直處得挺好,有啥事兒找他,他總會給我出主意。
他以前還當過幾年村長呢,村裡的事兒沒有他不清楚的。
我準備去找武爺商量,看看他怎麼看這事兒。
要是武爺覺得這事兒不對勁,有他發話,村裡人肯定得掂量掂量。
軍人出身的他,說話向來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
我拎著兩瓶烈酒,徑直去了武爺家。
老爺子心裡就跟明鏡似的,知道我肯定是有事兒。
他向來直性子,直接讓我有啥說啥,別在他面前繞彎子。
於是,我就把在城裡別墅區的所見所聞,店鋪裡的情況,還有做保姆的大姐那邊的事兒,一五一十地都跟武爺說了。
武爺聽完後,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這事兒看來不小,你找我就對了。這事兒你不能出面,你先回去。
「我去找劉曉(我們村長,也是劉武的侄子)讓他來牽頭。
「你就裝作啥也不知道。偷偷地準備吧!」
聽武爺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有了底。
臨走前,武爺又囑咐了ŧū́ₚ一句:「你這小子不懂事,光帶酒不帶臘肉,下次可別這樣了!」
我連忙應道:「武爺,您放心,臘肉肯定管夠!」
至於老劉家那邊怎麼安排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武爺確實果斷,有威望。
晚上吃完飯,我正琢磨著事情會怎麼發展,村長劉曉的電話就來了:「鐵柱,明天早上 8 點,大隊集合,不準請假。在附近的都得回來,離得遠的暫時先不說。」
我試探著問:「叔,我就在村裡呢,是出啥事兒了嗎?」
村長語氣嚴肅:「不該問的別問,你按時到就行。」
掛了電話,我心裡暗自給武爺豎了個大拇指,靠譜!
第二天一大早,我按時來到大隊,發現村長、武爺都已經在了,還有我們幾個在附近城裡做生意的也都被叫了回來。
村長把門砰地一聲關上,然後就開罵了:「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就知道在外面掙錢!
「這麼久都不回村看看家裡的老人,是不是都忘本了?
「還想不想在這村裡待了?」
劉曉瞪著劉旺說:「聽說你兩個多月都沒回來看你爹了,掙啥大錢呢?連爹都不要了?」
劉旺急忙辯解:「叔,不是我不想回來。今年的生意特別奇怪,不是要做防爆門窗,就是要做超強保暖,全都是按照-70℃的標準來的。
「我店裡技術跟不上,一邊幹活一邊還得培訓,真的是忙得團團轉。」
劉旺這麼一說,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搞物流的劉夜也插話說:「今年真是見鬼了,那些有錢人都是一車一車地買東西,我都懷疑他們家裡是不是都要堆不下了。」
衣帽批發的劉勁也抱怨道:「大夏天的,買夏裝的人沒幾個,全都來訂防寒衣,這不是有病嗎?現在是防寒衣的淡季,可今年這淡季怎麼跟旺季似的!」
……
我也忍不住插嘴:「我也覺得奇怪,來我店裡買得最多的是老臘肉這種能放很久的食物。」
經營連鎖藥店的王磊也撓撓頭說:「最近來藥店買藥的人也特別多,真是奇怪!」
包工頭胡冰也接著說:「別墅區的活兒也特別奇怪,都要求加高加固圍牆,還拉電網。而且工期都特別急,好像趕著什麼似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防寒、儲備食物、藥品,還有防暴亂。
村長又當場給其他在大城市做生意的村民打了電話,結果也都是一樣,都透露出一種古怪的氣氛,也都是關於防寒、儲備和防暴亂的準備。
屋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能感覺到要出大事兒了,但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兒。
最後還是村長打破了沉默,他看向武爺說:「叔,您最有威望,這事兒您看?」
9
武爺果斷地說:「我預感有大事。備寒衣、買保溫用品,說明冬天會很冷。
「防暴亂則暗示社會可能動蕩。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準備總沒錯。
「能回村的就都叫回來,不回也不強求。
「家裡條件不好的,可以搬來大隊住。
「大隊也會儲備糧食,並加固房屋、增設火炕火牆來防寒。大家覺得呢?」
眾人聽後都點頭稱是,沒啥異議。
災難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社會混亂後的動蕩。
因此,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共同面對。
道理雖然簡單,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武爺那樣的勇氣和號召力。
我補充道:「武爺,天氣巨變可能等不到冬天。根據我們剛才的分析,可能就在這一兩個月內發生。我們還需要考慮工期,定個時間才行。」
劉旺回應說:「目前所有的工程都要求在一個月內完工,如果完不成,業主們甚至願意主動加錢。所以,應該就是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
聽到這個消息,屋子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然後,武爺打破了沉默:「那我們就按照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
「能回來的人都盡量回來,叫上各家主事的人都來開會。
「這件事不許外傳。另外,我願意拿出五萬塊錢來,盡我自己的一份力。
「到時候我也會搬到大隊去住。」
武爺的表態起到了帶頭作用,幾個小姓村民也紛紛表示願意出錢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