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幫我去寵物店拿訂購兩萬六的德文卷毛貓。
寵物店主看著一身名牌,出手豪邁的男友,不僅送了一堆貓用品,還加上男友微信,美名其曰傳授育貓知識。
一次偶然,我看見男友和寵物店主的聊天信息:
「其實不止貓有卷毛,人也有。」
「哥哥想看嗎?」
我冷笑。
這個女生該不會以為我新找的小白臉是富二代吧?
1
【哥哥~看了人家的卷毛,就不能再看姐姐的了哦。】
在那句對話的日期後沒幾天,兩人的對話就開始變得頻繁。
【哥哥今天出來嗎?店裡剛到的沐浴露特別香。】
配圖是一張女子胸口的事業線上被擠上一道白色沐浴露,順著隆起的弧度流下,姿勢曖昧,燈光旎旎。
那正是寵物店主顧湘。
【你可真是隻纏人的小貓咪。】
兩人的消息愈發曖昧,很快的,張祥就忍不住,發過去一句等我。
低頭一看日期,那天正是卷卷不小心摔倒了貓砂裡面,張祥非要帶著它出門洗幹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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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有小貓來店裡等你啦,喵~】
【哥哥,湘湘的卷毛小貓都說想你啦。】
【哥哥,今天小貓咬的緊不緊?】
【哥哥……】
……
諸如此類的信息數不勝數。
而今天,顧湘什麼都沒說,隻是發了一張自己穿著貓女僕裙裝的照片。
十分鍾後卷卷就因為打翻了廚房裡的醬油,被張祥拉著出去洗澡了。
原來洗澡是假,美人相伴才是真的。
2
「親愛的,我和卷卷洗澡回來了。」
就在這時候,男友張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語氣中還夾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興奮。
我淡定的關閉了平板,將一切證據鎖在裡面,自然的從他手中接過卷卷。
小家伙倒是毫不在意,一到懷中就開始打呼嚕,十分安逸。
難怪張祥最近那麼喜歡帶著卷卷往外面跑,每次還要五六個小時才回來。
我聞著卷卷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想著他們在歡愉之後還要咬著牙給卷卷洗澡,就覺得好笑。
張祥見狀,抬腳就要往樓上走:
「老婆,你都不知道,今天卷卷有多調皮。」
「洗澡的時候一點都不安分,胡亂蹦跶,那些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說完,他就裝作不經意露出自己身上的水漬。
很明顯能看出,他身上那條價值不菲的白襯衫的衣角已經被某種水漬滲透。
留下一個半透明的痕跡。
而他的話無不是在說,這一切都是卷卷造成的。
換做平時,我肯定直接給他發個轉賬,讓他去自己去買新衣服。
可現在,我不想做冤大頭了。
語氣平淡無波:
「水漬而已,你洗洗不就行了。」
張祥聞言一愣,抬頭看向我,似乎是沒想到我今天態度如此冷漠。
我皺起眉,隻見他立馬又改口說道:
「怎麼了,親愛的,今天是不開心麼?」
說完,張詳剛要上前來攬我的肩膀,手機就響了起來。
抬眼望去,屏幕上顯示的正是顧湘。
我搶先拿走手機,接聽了電話:
「卷卷爸,今日卷卷的體驗怎麼樣呀?如果有哪裡做的不好,或者卷卷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告訴我哦,我們這邊是包售後的~」
一接通,一道黏膩的女聲就傳了出來。
我冷哼一聲,伸手奪過張祥的手機:
「不用了,你們家的服務確實不怎麼樣,所以我們不打算讓卷卷來了。」
顧湘聽到是我,愣了好一會,隨後輕笑一聲:
「原來是姐姐呀,之前我還和哥哥說,怎麼姐姐那麼忙,一直都沒有時間陪卷卷和他,讓我也沒機會見一見呢。」
話中挑釁的意思很明顯。
我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冷冷的盯著張祥,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心慌躲閃。
「不過姐姐應該也沒時間管這些事情,畢竟也不是花自己的錢,姐姐隻需要享受就行了。」
「我真的太羨慕姐姐了,要是我也能有哥哥這樣的男朋友,給姐姐花錢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的話說的太明白,我就算想裝不懂都沒辦法。
我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
「怎麼?你覺得我是靠張祥生活的花瓶?」
「不是的……」
張祥立馬反駁。
但剛開口就被我伸手打斷,他也不敢再說話。
可聽筒裡面的聲音倒是不斷的傳來:
「聽說姐姐要強,如今看來居然是真的,可能這就是為什麼哥哥和你相處的很累吧?」
「姐姐,要我說啊,女人還是要溫柔懂事一點,不要太獨立,畢竟我們女人最後不都是要靠男人嗎?」
對於她的思想我不敢苟同,於是直接開口:
「你一口一個哥哥姐姐,覺得自己真是有臉了是嗎?你覺得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寵物店店主?買小貓的商販?還是張祥的紅顏知己?等你的身份能見光了再和我開口吧。」
我語句毒辣,噎的對方隻能喊出好幾個「你」。
「哼,你會說又怎麼樣,說著獨立的話,實際上還不是花著哥哥的錢。」
3
我眯著眼看向張祥,眼中冷意不加掩藏。
「我什麼時候花過你的錢?」
張祥眼神閃躲,小聲開口:
「有的,就在去年情人節,我給你買的……那輛車。」
他的語氣實在是心虛,讓我分辨了好一會。
最後才突然想起。
張祥確實給我買過一輛車,不過是個幾萬塊的雜牌。
後來還是我看不下去,把自己闲置的奧迪 A6 丟給他去開。
五六萬的車搖身一變成了五六十萬,股市都沒我這麼漲的。
這在他口中,就成了他送我的大禮。
我隻覺得好笑。
「那也算車?我地庫裡的垃圾都比它貴。」
嘲諷的話一出口,張祥的臉色一下子就掛不住。
「藺茹!」
他忍不住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卻又在我冷冽的眼神下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哥哥,你也在嗎?」
張祥的聲音被顧湘聽到了,語氣瞬間大轉彎。
「哥哥,你不要在意,我就是看不慣姐姐這樣依附你,卻還要給你臉色。」
「你明明是一個非常成功的男人了,可姐姐卻這麼不珍惜你,我就是覺得好心疼。」
「哥哥每天拼命賺錢,回來卻還要受盡白眼,如果是我,我會將自己賺到的錢都給哥哥,男人就是要出去成就一番事業,那才是真男人呢。」
顧湘的話一句句落在張祥耳中,仿佛是兌了興奮劑的綠茶,讓他激動不已。
就連臉上都染上了一絲興奮的紅暈。
「藺茹,顧湘說的對,我是男人,你是該多依靠我一點的。你總是那麼要強,以後我們還怎麼相處?」
依賴你?靠什麼?靠喝西北風麼?
真是領著小白臉的錢,做著霸道總裁的夢。
令人惡心。
說完,他就伸手想要來摟我,卻沒注意到我身子往後一退。
「不必了,我還沒有在垃圾場撿男友的習慣。」
「對了,我真是沒見過哪家寵物店店主傳授養貓知識,是傳到別人床上去的。」
「是吧,卷毛貓。」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
我直接叫出他們的情趣稱呼,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全都沉默不語。
張祥是因為被我發現了,顧湘卻是因為沒想到我會直接當面拆開。
在她的眼中,我這種依附男人而活的菟絲花,在這種時候隻能忍氣吞聲,避免失去優渥的生活。
可她不知道,我才是那顆被菟絲花攀附的大樹。
「藺茹!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和湘湘就是普通朋友!」
張祥急忙開口解釋,卻被我揮手打斷。
我冷睨了他一眼:
「經過剛剛的對話,我也明白了,你們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雖然我不在垃圾場裡撿男友的習慣,但是你應該十分喜歡。」
「這個垃圾就送給你了。」
隨即手指張開,任由張祥的手機滑落,摔得稀碎。
以我的身份和財力,沒必要受那些委屈。
既然男人用壞了,那就再換一個。
我的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
更不缺一條爛掉的黃瓜。
我既然可以讓他輕松扮演富二代的角色,也可以直接一腳把他變回流浪漢。
4
跟張詳鬧掰之後的,我就讓人將把張祥和他的東西全都丟了出去。
結果在清理的途中,竟發現他將我的奧迪開走了。
經過追蹤,發現車子停在一個情侶酒店附近。
我瞬間明白過來。
這是剛和我分手,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顧湘。
很顯然,顧湘對張祥給她畫得餅深信不疑。
可沒關系,事實會讓她相信的。
於是我當場吩咐秘書叫了拖車,將車拖走,在他倆完事下來之後,直接討要了鑰匙。
當然他當初送給我的那輛破車我也還了回去,就停在他們面前。
就那個車,給我的車身換個膜錢都不夠。
停在車庫裡我都嫌它佔位置。
六十萬的車秒變六萬,任誰都接受不了,兩人當場就變了臉色。
秘書告訴我,兩人當時的臉五顏六色,像霓虹燈一樣,好看極了。
隻可惜我沒當場看見。
張祥倒是個有骨氣的,即使是發生這樣的事,也沒有和我打來電話。
反而是顧湘坐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張祥那裡拿到的電話,反正在我接通的一瞬間就傳來她壓抑著憤怒的聲音:
「姐姐,雖然你和哥哥分手了,但是送出去的禮物還收回去,是不是有點小氣了?」
「哥哥給你花了那麼多錢,都沒有找你要回,而現在不過是借用了你的一輛車,你就這樣斤斤計較,有本事,你就將哥哥給你花的全都還給他啊。」
「好了湘湘,不要說了,我們早就是過去式了,不要再提了。」
旁邊,張祥還在極力勸阻,聽起來還有撕扯聲。
不知道張祥是怎麼和顧湘解釋的這些事,但從顧湘的言論來看,她還以為是我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著張祥。
可是她似乎忘記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張祥為何畏畏縮縮,找盡借口。
5
誰知道還沒過幾分鍾,張祥就怒氣衝衝的跑到我的辦公室,直接闖了進來。
彼時我正坐在電腦桌前看合同,目光都沒落在他身上。
「藺茹!你什麼意思?我和你在一起了這麼久,你因為一件小事和我分開就算了,現在還要公報私仇,讓我失去工作?!」
「藺茹,你有沒有心!」
「而且你有什麼資格開除我,你隻是一個代理府中,我可是給公司拉來了好幾個大單子的員工,要走,你經過總裁的同意了嗎?!」
張祥怒吼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憋屈。
我看著面前盛怒的男人,隻覺得好笑。
當初在一起,他隻知道我是藺家大小姐,這個公司也是我爸媽的。
在我媽死後,我才坐上了這個副總的位置。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我媽死後,這個公司的全部權利都在我手上,我早就是公司裡名副其實的總裁了。
而他那些所謂的業績也都是看著我的面上,才和他合作的。
但他並沒有自知之明,而是真切的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張祥並看不起我。
「張祥,難道是我逼著你出軌,逼著你和她聊天,逼著你出去找她的嗎?」
「你說我有沒有心,你的工作、生活、奢侈品、房子、車子哪個不是我給你的?你拿著我的東西,和別的女人纏綿恩愛,你覺得合理嗎?」
「那又怎麼樣?我白天在公司辛辛苦苦工作,晚上回到家還要伺候你,你想過我的日子嗎?」張祥怒吼著,「藺茹,我是一個男人,我是你的男人,我需要你給我最基本的尊嚴和尊重。」
我好笑的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場猴戲。
真不知道他這種大男子主義是哪來的。
「張祥,尊嚴和尊重都是給那些值得的人的,你算什麼東西?」
「如果你能給我車子,房子包攬我一切生活,讓我不必這麼辛苦的工作,我也可以尊重你,可是你給了我什麼?」
「你給我的隻有一輛幾萬塊錢的雜牌車,以及一頂綠帽。」
「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讓我留著你?」
我直接揭穿他所有的臉面,語氣森冷:
「你應該感激我,沒有將你那些惡心的照片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