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世後,締洲又開始給我解釋起六月初五那晚關於他受傷的事情:「六月初五那晚,是外祖父策劃的第一次刺殺行動。外祖父不想暴露雙生子的秘密,以免引起百姓的不安,所以,他想讓我帶人偷偷潛入宮,暗中取代我的皇兄。可惜,我們一行人的蹤跡,中途被發現了,在躲避禁軍抓捕的過程中,我與其他暗衛失散,迫於無奈,躲進了你的寢室裡。」


「而七月初五那晚,是我們策劃的第二次刺殺行動。其實那晚,我們本沒想傷害你,隻是想嚇唬嚇唬你,讓你離開內殿,別妨礙我們實施計劃,好讓我和我的皇兄,能順利的「偷龍轉鳳」。隻是,非常不巧,你在跑出內殿時,腳滑了,正好被我們的人誤傷。」


所以。


自七月初五那場刺殺過後。


狄金國的「皇帝」,便在不知不覺間,換了一個人,由締燁換成了締洲。


反正是雙胞胎,五官一模一樣,外人也很難分辨。


我就說嘛,我之前把「暴君」的臉抓花了,他為什麼沒有怪罪我。以及,我一胳膊肘害「暴君」吐血了,他也依然沒有怪罪我。


這些事情要是發生在真的締燁身上,按那暴君的秉性,他早就把我咔嚓了!


隻是,話又說回來了:「陛下,既然當初臣妾於您有救命之恩,那您剛剛為什麼要罵臣妾沒良心?」


我救了他。


他居然反罵我沒良心……


這世道怎麼了!


13


而締洲是這樣說的:「朕罵你沒良心,是因為你居然沒認出朕,就是你那晚所救之人。」


???


我此刻,滿腦袋都是大大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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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他,他不謝我就算了,還指責我沒認出他,就是那晚我搭救的人,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但是。


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手裡握著生殺大權。


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反駁的權利,於是,我就跟個啞巴似的,閉上嘴巴,認真地給締洲摁腰。


隻是。


有一點我不是很懂:締洲為什麼要告訴我,他的身世秘密呢?


穿越前,我這個經常混跡小說界的讀者,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


短短幾秒時間,我便在腦袋裡腦補了一出大戲。


按照小說套路。


一般一些不怎麼重要的配角在臨死前,都會得知主角的秘密,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死去。而締洲剛剛,告訴了我,關於他的身世秘密。


由此得出結論……


我的死期就是今天?


我這人,愛財,貪吃,怕死,一想到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日,我給締洲摁腰的力度,就稍稍大了些。


老腰受了點輕傷的某人:「卿卿,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我沒空管締洲說了什麼,一心沉浸在自己死期可能就是今日的悲痛中,無法自拔。


眼淚,那是說來就來。


聽見我哽咽哭聲後,締洲誤以為我是不想給他揉腰,才哭的,邊伸手給我擦眼淚,邊哄道:「朕不讓你替朕摁腰了,所以,乖,不哭了,好嗎?」


我自動屏蔽了締洲的一切安慰話,自顧自說道:「嗚嗚嗚……陛下,我不想死!我還有好多美食沒有品嘗過呢!」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你長了一張嘴,卻沒能嘗遍天下美食。


見我越哭越厲害,締洲趕緊柔聲安慰道:「卿卿,有朕在一日,在皇宮裡,就沒有人敢對你動殺心。」


我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可是,我就是怕你會殺了我啊……」


「不會,朕是不會殺你的。」


「那……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關於你的身世?」


「因為朕發現,你平常與朕相處時,對朕總是畏懼居多。朕不想再讓你認為朕是皇兄這個暴君,不想讓你再畏懼朕。」


聽完締洲的說辭後,我的眼淚立即止住,並且,我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兇巴巴地質問他:「既然陛下不想讓臣妾畏懼您,您打從一開始就告訴臣妾您不是締燁那位暴君不就好了嘛!」


虧得締洲是個好脾氣的,聽見我兇巴巴的質問聲,他也沒和我生氣,而是輕輕摟我入懷:「是是是,我家卿卿罵的對,是朕不好,都是朕的錯。」


我就喜歡這種有錯就認的男人。


看在他能清晰的認知到自己錯誤的份上,我就免為其難地不生他的氣了。


見我臉上的怒氣沒了,締洲這才開始輕聲解釋起,他當初隱瞞自己身份的原因:「皇兄在位時,暴戾的他,除了喜歡虐殺嫔妃宮人以外,他還很容易聽信奸臣所言,一度把朝堂弄得烏煙瘴氣。朕答應過外祖父,在沒有處理好奸臣和穩定朝綱之前,絕不會向任何人自爆身份,以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抬眸凝視著締洲:「那陛下,朝堂上的奸臣,現如今都處理完畢了?」


締洲在我額間輕輕落下一吻:「都已經處理完畢了。本想昨日就在馬場告訴你朕不是皇兄,可是,朕被你一胳膊肘錘暈了,並沒有開口的機會。」


「……」就不能不提錘暈這茬了嘛。


接著,締洲的手開始在我身上,不安分的摸來摸去。


我:「陛下,您老腰不疼了嗎?」


他:「不疼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狗男人非拉著我「白日宣淫」。


14


自從得知締洲不是締燁這位暴君以後,很奇怪的,對著他這張和締燁一模一樣的臉,我是越看越順眼。


在不知道他是締洲時,我這顏狗,對這張帥臉,毫無好感,並且,一度十分厭惡與他親近,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離他離得遠遠的。


可是現在,我完全成了締洲的小迷妹,每晚睡前,都巴不得對準締洲的臉,親個百八十遍。


起初。


我還會很矜持地詢問締洲:「陛下,臣妾想親一親你的臉,可以麼?」


面對如此主動的我,締洲是基本沒有抵抗能力的:「親,朕允卿卿你,親個夠。」


後來。


每晚睡前,締洲會主動把臉湊到我面前給我親。


再後來。


不知不覺間,每晚睡前要親親,竟成了我和締洲間的一個小樂趣。


再再後來。


某晚,我忘了這個夫妻小樂趣,睡前忘親締洲,光顧著蓋被子睡大覺。


於是,這個男人,一夜未眠,並在第二天當面控訴我,說我昨晚沒親他,還質問我是不是不愛他了。


嗐……


自己的男人,還得自己寵。


我先是表明心跡:「陛下,臣妾最愛您了。」然後抬手輕輕捧住締洲的臉,在他的臉上瘋狂「蓋章」,左臉「吧唧」親一口,右臉「吧唧」親一口,就這樣不知道親了他多少下以後,這廝的嘴角,瘋狂上揚,並心滿意足地說道:「卿卿,朕就知道,你還是愛朕的。」


別看我如今和締洲很是恩愛。


其實我十分清楚,締洲對我的喜歡,不會維持一輩子。


畢竟,身為皇帝,三宮六院,嫔妃成群,這才符合締洲的人設,世間絕大部分的皇帝,根本就無法做到,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但是。


令我不曾料到的是,締洲會這麼快就開始膩了我。


一個悶熱的下午。


我帶著冬菜一起去御書房,給締洲送去解暑的糖水,剛走進御書房,我就看見了不該看的一幕——有個女人,依偎在締洲懷裡。


哎喲喂!


這場面!


我來的不是時候呀!


見我來了,締洲多少有點做賊心虛感,他立即推開那女子,試圖開口解釋:「卿卿,這是……」


早已做足心理準備,知道男人的心,就跟孫猴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的我,此刻,很是鎮靜,乖乖帶著冬菜向締洲行禮:「臣妾參見陛下。」並向他解釋自己出現在御書房的原因,「臣妾來御書房,隻是想給陛下送些解暑糖水,是臣妾的不對,打擾到陛下了,臣妾先行告退。」


我連走帶跑,溜的賊快。


生怕走遲一步,會擾了締洲的興致。


回到歡意殿後。


冬菜時不時總是以一副心疼的小眼神看著我。


我被冬菜的小眼神整煩了,於是,我喚她到跟前,很認真地與她商量:「菜菜,別總用一副心疼的小眼神看著我,好嘛?」


冬菜:「娘娘,奴婢知道您眼下心底不好受,您哭出來吧。」


我:「哭個屁啊,我心底沒有不好受。」


她:「娘娘,世道要求女子不能善妒,要心懷大度,可但凡是個女子瞧見自家郎君與其他女子,摟摟抱抱,都會覺得難過的。」


我:「你家娘娘我啊,心大,所以是不會覺得難受的。」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句怒吼:「沈卿卿!」


我連忙行禮:「臣妾參加陛……」陛下的下字,還沒等我說出口,締洲這廝便揮手令站在我身旁的冬菜退下。


冬菜離開後,歡意殿裡隻剩我和他,在那大眼瞪小眼。


締洲很少會連名帶姓的喊我。


所以。


當我聽見「沈卿卿」這三個一出,我就知道,這家伙生氣了。


但是誰能告訴我,他的這股怒氣是怎麼來的?


我不說話。


他也不說話。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在經歷了一番漫長的沉默後,締洲率先打破僵局,他出聲問道:「沈卿卿,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牽起他的右手,擱置在我左胸前,讓他親自感受我那撲通撲通跳得可歡的心髒:「有啊。」


締洲:「……」


察覺到締洲的怒火瞬間攀升了一個高度,於是,我連忙雙手摟住締洲的腰,並衝他撒嬌:「陛下,臣妾此刻頭感覺有點暈,您站著別動,讓臣妾抱會好嘛。」


沒想到這狗男人挺吃這一套的。


他真就站著不動。


任由我抱他。


但是,有時候做人啊,還是得真誠點,我上一秒借口說自己頭暈,下一秒,我就真的覺得自己有點頭暈,緊接著,我仿佛看見了星星和月亮,在我頭頂上,轉啊轉……


暈倒前,我聽到締洲急切地衝殿外喊道:「張大福,傳御醫!」


15


我醒來時,締洲就守在我床邊。


隻不過,這個男人,臉色看著有點差。


雖然我由始至終,並不知道締洲在氣啥,但是,誰讓人家是皇帝,是這個皇宮的老大,他一生氣,整個皇宮都要抖三抖,所以我還是好好地問問我到底哪裡惹了他,隻有問清楚原因,才好對症下藥,看看自己究竟要怎麼樣哄他。


接下來,我就像隻小貓咪一樣,伸出自己的爪,輕輕揪住締洲的衣角:「陛下,您別生氣了好嗎。臣妾到底怎麼您了嘛,您就生臣妾氣了?」


締洲:「朕生你氣,是因為朕覺得你不在乎朕。」


聞言,我舉著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陛下,臣妾很在乎您的,真的,臣妾發誓!」


締洲:「你說你在乎朕,可為什麼先前看見別的女子在朕懷裡時,就嗖一聲溜走?你若真正在乎朕的話,你當時應該一把扯開朕懷裡的狐狸精,並罵她臭不要臉,居然敢勾引我家男人。」


「……」


我感覺我和締洲的劇本拿反了。


他比我更像一個親眼目睹了自己丈夫勾搭其他女子的怨婦。


「所以,沈卿卿,你根本就不在乎朕!」


「……」


締洲說我不在乎他。


其實。


他也沒說錯。


我的確不在乎他。


為什麼呢?


因為我知道締洲的後宮不會隻有我一個女人。


作為一個現代人,這是我無法接受的事情,我無法接受我的丈夫除我以外,還會有其他女子。


所以,一直以來,我這位顏狗,在貪圖締洲的美色之餘,也懶得付出感情,並沒有把締洲當成丈夫,而是把他看作老板,把皇宮當成公司,把討締洲歡心,當成是一項工作內容。


就比如眼下,我的皇帝老板生氣了,本打工人此刻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哄他!


馬上哄他!


要是我老板生起氣來,分分鍾把我搞「下崗」——廢了我的貴妃之位,把我整進冷宮,然後,我就不能吃好喝好,隻能待在冷宮裡啃窩窩頭……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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