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同性戀的我卻愛上了恐同的直男繼兄。
為了掩蓋我對他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我日日帶各種男友回家,當著他的面上演香豔場景。
高冷繼兄手拿搬磚,將我的男朋友們一一趕出家門,又苦口婆心的帶來相親對象對我洗腦,試圖改變我的性取向。
可後來,我收起了對他的心思,開始認真生活。
他卻打發走了爸媽安排的無數相親對象,主動主動爬上我的床,掐著我的脖子動情吻我。
「我後悔了,怎麼樣才能再愛我一次?」
01
門鈴響起一瞬,門外適時傳來倆聲輕咳。
聲音很熟悉。
是哥哥沈川的。
沒等我起身迎接,新交的男朋友就急不可耐。
一把把我摁在沙發上。
吻了下來。
同時,門被打開了。
沈川站在玄關處,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手裡拿著黑皮公文包。
面無表情望向我身上喘息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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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旖旎配著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顯得異常割裂。
可我能感覺到,此刻,他很生氣。
沒記錯的話,手裡快要被他捏變形的公文包,應該是上季新款。
價格貴的一批!
但,這還遠遠不夠。
餘光瞥向沈川,我挑釁般朝他眨了眨眼,偏頭親上男友喉結。
男友低喘一聲。
我趁機要求,「親我。」
「親我鎖骨。」
鎖骨是我最敏感的地方,沈川再清楚不過。
果然,原本裝瞎的沈川倏地臉色陰沉下來。
下一秒,他抄起公文包朝男友砸了過來。
「滾出去!」
不偏不倚,公文包碰巧砸在男友頭上。
包落地一剎,發出砰地一聲悶響。
男友彈跳起身,捂住血流不止的額頭嗷嗷鬼叫。
「操!你他媽包裡裝什麼了!」
我:板磚……
和沈川同居半年,被他用板磚砸過的男人倆隻手都數不過來。
這些男人無一例外,都是我歷任男友。
「醫藥箱呢?」我問沈川。
沈川頭都沒抬,自顧自彎腰換鞋。
「丟了。」
「要包扎就趕緊滾去醫院,別他媽死我這裡。」
男友罵罵咧咧就要動手ťū³。
意料之中,沈川冷臉從櫃子裡掏出扳手。
臉上寫著不服就幹四個字。
我內心竊喜,但面上還是佯裝無語。
「嘖,沒勁。」
嘆口氣,我推了男友一把,「走吧。」
剛出門就收到沈川信息。
「十點之前還沒回來今晚就睡大街。」
一看表,靠!九點五十三了!
我趕緊抽出一沓錢不耐煩甩到男人身上。
「自己打車去醫院,我先走了。」
正要轉身,男人突然伸出手,趁機在我後腰摸了一把。
「怎麼?利用完就想走啊?」
「不然呢?」我壓下想刀人的衝動,又甩了一沓錢。
「這次應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
男人頓時變了一副嘴臉,笑嘻嘻舔了舔唇。
「其實說實話,錢不錢的無所謂,畢竟你屁股可比我女朋友翹多了。」
「下次還要演員再聯系我啊!」
「滾!」
進門時指針剛好指向十點。
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會回來。
剛洗完澡隻穿了內褲的沈川,臉色唰地爆紅。
「切,有什麼好害羞的。」
「你身上哪兒我沒見過啊。」
說完,我徑直回了房間。
門關上一瞬間,我差點激動地叫出聲來。
靠啊!沈川這死小子背著我偷偷練腹肌了是吧!
同居半年,隻要我和他共處一室,他就恨不得把自己包成粽子。
今天好不容易大飽眼福,可惜還得裝出我不稀罕的樣子。
真是要了命了!
正懊惱,沈川忽然敲門。
「沈白,我們談談吧。」
02
看著煥然一新的沙發套和坐著板正的沈川,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他媽很髒是麼?」
「每次我帶男人回家你就恨不得把家裡翻新一遍是吧?」
「還有,又不是在爸媽家,你坐的這麼板正他們也看不到!」
沈川無視我情緒,隻是神色復雜,嘆了口氣。
「小白,我知道你討厭被束縛被管制,但爸媽下午給我打電話了。」
「讓我問你,什麼時候才肯回公司上班。」
「公司有你不就夠了嘛。」我脫口而出。
沈川卻噤了聲,眸底頓時暗淡無光。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不是爸媽親生的,所以不論業務能力再怎麼強,爸媽也還是堅持由我繼承沈氏。
但沈川永遠不會懂。
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錢財名利也不是公司。
而是他。
隻是沈川。
可間接導致沈川心思敏感並患有潔癖和強迫症的,也恰恰是我。
沈川被爸媽領養一年後ẗűₘ,我出生了。
至此,他們對沈川不管不顧,把他丟給家裡保姆。
保姆整天給幼年沈川灌輸的都是:考不Ťūⁱ到滿分爸媽就不要你了,挑食爸媽就不要你了,坐姿走姿不好看爸媽也不要你了……
沈川害怕再次變成孤兒,隻能想著法討好爸媽討好我。
十歲那年,保姆欠了賭債綁架了我和沈川。
狹小陰暗的空間裡,我和沈川被關了整整一周。
獲救後,我患了應激障礙。
不能離開沈川半步。
於我而言,沈川就是我的藥。
是我的所有物。
但,沈川不喜歡男人。
「我不會回公司的。」
沒了聊下去的欲望,我起身就要上樓。
轉身瞬間,手腕處傳來一陣溫熱。
知道我性取向後便對我敬而遠之的沈川,冷不丁,主動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別走。」他說。
「聽我把話說完。」
「雖然我不是你親哥,但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親弟弟。」
「所以哥哥拜託你,別在渾渾噩噩混日子了好嗎?」
他聲音嘶啞,帶著幾分難以覺察的哽咽。
我心軟了下來。
可理智告訴我,不能妥協。
起碼沒得到沈川之前,絕對不能妥協!
我甩開他的手,挑眉冷笑。
「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什麼要求啊……讓我想想。」
刻意拖長尾調,撐在沙發上的手滑了一下。
我順勢摟住了他,手抓著他的衣服也拽了一把。
而後,在他毫無防備下,朝他後背探去。
肌膚相觸一剎那,沈川身體猛地顫慄。
對上他慌亂無措的眼睛,我一字Ťûₘ一句,緩緩道,
「倆個要求。」
「要麼,你睡我。」
「要麼,我睡你。」
「所以哥哥,你要選哪一個呢。」
「小白,我……」
話說到一半,沈川手機突然響了。
急促的鈴聲好像催命符。
我抽出手,不耐摁掉,又丟遠些。
「繼續。」
還沒來得及開口,鈴聲再次梅開二度。
接通一瞬間,那頭的女聲還是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
「為什麼這麼久才接?我不是告訴過你和小白聊完給我回個電話麼?」
「算了算了,我就不該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
「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陳叔女兒周末回國,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你們年輕人互相認識一下。」
「知道了,媽。」沈川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好像早就習慣了我媽的強勢態度。
「不用告訴小白,省得他搗亂。」
03
有時候我很佩服自己聽力,也很佩服沈川忍耐力。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不用告訴小白省得他搗亂」起了作用。
意料之中,沈川最後什麼都沒選。
甚至沒再多看我一眼。
隻是轉身時,冷冷吐出三個字。
他說,「隨你便。」
這晚過後,我開始刻意疏遠沈川。
他上班我回家補覺,他回家我就通宵去酒吧玩。
他特意給我做的早晚餐,直到第二天還原封不動擺在桌上。
我以為這樣做,沈川就會來主動求和。
但他沒有。
他選了我媽為他鋪好的路——和陳可琳相親。
酒吧卡座上,發小陳垚試探性地問,「你哥和我姐那事兒,你知道嘛?」
我翻了個白眼。
能不知道麼,陳可琳特麼像個神經病。
明明才和沈川接觸沒多久,結果整的跟她多愛沈川似的。
一天給沈川打八百個電話。
沈川關機她就給我打。
接通電話永遠隻有一句話。
【小白,我是你嫂子陳可琳,讓你哥哥給我回個電話哦。】
狗屁嫂子。
把陳可琳刪除拉黑一條龍,才稍微解了點氣。
陳垚知道我喜歡沈川。
見我臉色不好看,隻能開玩笑地牽起我的手,打趣笑道,
「害呀,有什麼好難受的,哥們兒陪著你呢,實在不行你考慮考慮哥們兒?」
「滾蛋。」
話音剛落,手被陳垚猛地攥緊。
「小白,我好像看到我姐了,還有……沈川。」
「怎麼可能,沈川滴酒不沾,從來不會來這種……」
地方倆個字還沒說完,樓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便直挺挺闖進我的視線。
我喉嚨一梗。
西裝革履冷著一張冰塊臉的,不是沈川還能是誰?
陳可琳眉飛色舞不知在和沈川說些什麼。
沈川始終面無表情,隻是中途伸手,用力ŧú⁼往下拽了拽胸口領帶。
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
相比沈川正裝配領帶出現在酒吧的割裂感,更割裂的是——
我居然因為沈川一個拽領帶的動作,有反應了。
「我去趟洗手間。」
冷水潑臉第六次,沈川的手指、眉眼、動作,像電影般回放,依然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我忽然想,為什麼我不是那條領帶。
或者,為什麼那條領帶沒綁在我的身上。
我安慰自己,沒關系沈白,人都是視覺動物。
可下一秒,就看到倚在門口臉色陰沉的沈川。
和他身後笑著撒嬌的陳可琳。
沈白,你可真賤啊。
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
擦幹手,我頭都沒抬,徑直略過倆人往外走。
沒走倆步,手腕被沈川一把拽住。
「什麼時候回家?」他問。
我沒說話。
倒是陳可琳在看到沈川握住我的手腕時,臉色驟然一變。
很快,她扯開沈川的手,在我額頭彈了一下。
「你哥問你你不理他,那嫂子問你你總該理吧。」
「小白,什麼時候回家。」
問完,她不顧沈川抗拒,強硬地攤開他的手,十指緊扣。
我突然很不爽。
極度不爽!
04
所以,我幾乎沒猶豫,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