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是以安王妃每次端著長嫂的架子訓話時,她從來不給面子,直接懟回去。


  姚桃說:“下次她敢再挑我的刺,我照樣罵回去,我才不怕她呢,大嫂又咋啦?當大嫂的就能欺負人?”


  九皇子無奈地笑了下,“好吧,你罵可以,別氣壞身子。”


  聞言,姚桃臉上的怒氣微斂,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他懷裡。


  **


  回到王府,褚映玉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


  自從懷孕後,她比較嗜睡,這會兒時間已晚,哪裡能撐得住,感覺被人裹得嚴實,從馬車裡抱下來時,她不安地動了下。


  “無事。”陸玄愔輕聲安撫,“睡罷。”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意識又沉下去,乖巧地倚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褚映玉這一覺直接睡到天明。


  等她醒來,天色大亮。


  沒見到陸玄愔,便知他應該已經進宮賀歲,褚映玉一個人也自在,吃了廚子特地做的早膳。


  早膳過後,柳總管帶著府裡的管事過來給王妃拜年。


  褚映玉接見他們,給他們打賞了新年紅包,也讓寄春、弄雲弄月給府裡的下人發新年紅包。


  到了午時,陸玄愔終於回來。


  回來第一時間,他先去看褚映玉,確認她好好的,去換下身上的衣服,特地坐在薰籠上將自己的身體烘暖和了,方才過去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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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第111章 處決


  元宵節過後,宮裡終於傳來對靖國公、褚伯亭三人處置的消息。


  三人皆難逃一死。


  同時,聖人收回當年太|祖御賜靖國公府的鐵券丹書,奪去靖國公府的爵位。


  褚映玉得知這事後,沉默許久。


  周圍的下人擔憂地看著她,怕她心情不好,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宮裡的處決下來時,褚惜玉上門求情。


  “長姐,求求你救救他們吧!他們雖然做錯了,但他們也是你的親人啊……” 褚惜玉哭得肝腸寸斷,十分絕望。


  王府的下人臉都綠了,恨不得將她的嘴堵上。


  柳總管鐵青著臉去正院,稟報道:“王妃,榮親王世子妃就在咱們府外跪著哭呢……”


  王府知道王妃不喜褚惜玉姐弟倆,是不會讓他們登門。


  但他們是將人擋在外面,沒讓進來,沒想到榮親王世子妃這麼放得開,直接在他們大門前跪著哭。


  褚映玉沒有見她的意思,說道:“將她送回去罷。”


  柳總管得了話,挑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將跪在王府門前的褚惜玉強制送回榮親王府。


  將褚惜玉強制送回榮親王府後,雍王府的嬤嬤對榮親王妃道:“我家王妃說了,若是榮親王府不懂規矩,莫怪她進宮找太後說一說。”


  榮親王妃聞言,臉也青了。


  這是指責她不會教兒媳婦呢。


  她趕緊賠不是,保證日後一定會看著人,不讓人再去打擾雍王妃安胎。


  好不容易將雍王府的人送走,榮親王妃氣得一巴掌朝褚惜玉的臉扇過去。


  她怒不可遏地罵道:“你到底想做甚?你以為求到雍王妃那裡,她就會去救人嗎?別傻了,你那惡毒的父母和外祖父將雍王妃害成這般,雍王妃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會原諒他們?就算雍王妃想,這是聖人的旨意,她也不可能讓聖人收回聖旨,你去求她也沒用!”


  褚惜玉臉蛋瞬間就紅了,高高腫起。


  她神色悽楚,抽抽噎噎地哭。


  榮親王妃看她這樣子,就氣得心口疼,“哭哭哭,一天到晚就隻會哭,有什麼用?!我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會娶你這樣的喪門星進府,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我都沒臉出門見人。”


  榮親王妃越想越氣,破口大罵,將人罵得狗血淋頭。


  褚惜玉不語,隻是捂著臉哭,傷心又絕望。


  直到榮親王父子倆回來,陸子晏將紅腫著臉的褚惜玉帶走,榮親王則擰著眉,滿臉不愉。


  榮親王妃氣道:“王爺,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休了這喪門星?”


  榮親王道:“不急。”


  “不急不急,怎麼可能不急?”榮親王妃恨得不行,“您可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笑話咱們的?我每次出門,最怕別人來問我為什麼還不休了這丟人現眼的兒媳婦,我這輩子還沒這麼丟臉過……”


  榮親王淡淡地看她一眼,不悅道:“這事不能急。”


  榮親王妃被噎了下,難受極了,最後坐下來,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杯冷茶,怒道:“這女人果然是個狡猾的,當初為了嫁給晏兒要死要活,說不願意嫁雍王,結果,她居然……”


  想到褚惜玉手裡握著的東西,榮親王妃心裡就恨。


  這女人看著愛她的兒子愛到不顧一切,卻不想居然還留了個心眼,掌握了晏兒故意引誘她、奪七皇子未婚妻的證據,若是這些證據讓宮裡的太後、聖人和皇後看到,她的兒子後半輩子就要毀了。


  他們現在不僅不能休了她,還不能對她如何,不然她一個想不開就將之捅出去……


  榮親王妃氣得心口發堵,嚷嚷道:“晏兒也真是的,這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當初何必看上她?”


  榮親王默默閉眼不語。


  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但七皇子的未婚妻隻有一個,不是褚惜玉也會是別人。


  **


  孟玉珂父子倆再次來到天牢。


  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過來,這次兩人帶來的東西沒有被獄卒收走,順利地送進去。


  孟玉珂滿臉悲愴,孟青山也是靜默不語。


  天牢裡的三人很安靜,褚伯亭像是失了魂一般,孟芙蜷縮在角落裡,神色麻木。昏迷中的孟宗嶽毫無所覺,隻是看著也熬不了多久,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孟玉珂滿臉悲痛地看著牢裡的父親,哽咽地叫了一聲“爹”。


  孟青山見父親隻顧盯著祖父,便將帶來的東西一一取出來,說道:“聖人仁慈,將褚瑾玉流放至西北……”


  這話一出,原本麻木的孟芙猛地抬頭,失魂落魄的褚伯亭渾身一震。


  “怎麼會?”褚伯亭連滾帶爬地撲過來,雙手抓著鐵欄,激動地說,“瑾玉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孟青山解釋道:“褚瑾玉以外室子身份,竊取侯府世子之位……”


  褚伯亭猛地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哈哈地笑起來,然後笑著笑著就哭了。


  孟青山不知道他哭什麼,大抵是為自己快要死了,也為唯一的兒子被流放西北而哭。


  褚瑾玉從出生起,就是侯府世子,金尊玉貴長大,從來沒吃過什麼苦,流放到西北後,怎麼可能熬得過那裡惡劣的環境?更不用說,他斷了一條腿。


  褚瑾玉的結果不用想便知,好一點的能順利抵達西北,後半輩子痛苦地熬著,若是不好,隻怕人還沒到西北就沒了……


  孟芙死死地盯著孟玉珂,眼裡布滿血絲,森然道:“大哥,瑾玉是你外甥,你不能不管他啊!不然妹妹死了也不能安心。”


  這話裡的威脅不言而喻。


  孟青山毛骨悚然,覺得這女人瘋了。


  孟玉珂還為父親就要死了傷心難過,聞言罵道:“他是我外甥嗎?我可沒有這種奸生子的外甥,我的外甥隻有映玉,她才是靜安的女兒,其他的都不是!”他怒瞪著孟芙,“要不是你當初狼子野心,竊取我妹妹的身份,我們家如何會被你害至如此?父親又何至於為了幫你落得這下場?”


  “你就是咱們孟家的災星!是你害了咱們孟家,害得孟家沒了爵位,現在淪落成庶民……”


  孟玉珂一腔怒火都朝著孟芙而去,恨不得生啖她的血肉。


  孟芙就是罪魁禍首。


  若不是她,孟家現在還是好好的國公府,有太|祖御賜的鐵券丹書,身份尊貴,他還是尊貴的靖國公世子,兒女們也是國公府的公子小姐,大家都好好的。


  孟芙嗤笑,雖死到臨頭,但她卻仍是不悔,冷笑道:“我是你們孟家的災星?真是好笑,難道不是你們孟家貪圖富貴,當年想要尚公主,讓孟家更進一步,是以隱瞞我娘的事,讓皇家以為孟宗嶽沒娶妻嗎?”


  “其實那小賤人說得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孟宗嶽才對,是他自己利欲燻心,是他舍不得我娘,居然讓我娘給他當外室,還和我娘一起生下我……你以為我願意一出生就當個卑賤的外室女嗎?”


  孟芙激動地咆哮起來,滿臉扭曲恨意,“確實,我不應該恨慶陽大長公主母女倆的,她們明明不知情,但她們和我的立場天生對立,唯有除去她們,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讓自己去恨他們,卻從來不恨孟宗嶽……”


  “哈!怎麼可能不恨他?明明就是他負心,是他負了我娘,是他害我成為外室女、奸生子,是他……”


  說到最後,孟芙又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都活該!這是報應!孟宗嶽最看重孟家,想要孟家改換門庭,世世代代地傳承下去,所以他不擇手段,欺騙皇家,給你們這些子孫後代謀榮華富貴……”


  可這榮華富貴和她一個外室女有什麼關系呢?


  孟宗嶽就算是國公,也不能承認她,讓自己這外室女嫁高門,甚至當年居然還想將她送回老家,讓她隱姓埋名嫁個平民百姓。


  憑什麼啊?她也是孟家的女兒,她憑什麼隻能嫁平民百姓,一輩子過苦日子?


  “孟宗嶽最看重孟家,所以孟家的爵位沒了,聖人真是英明。”孟芙陰陽怪氣地說,“你們現在都淪落成庶民,不就和以前的我一樣嗎?這不就是你們孟家的命運嗎?你有什麼臉來質問我?”


  孟玉珂沒想到她這麼瘋,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孟芙卻沒放過他,冷聲道:“還有你,你也是個虛偽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慶陽大長公主是你母親,靜安郡主是你嫡親的妹妹,可你從此至終都沒為她們說過什麼,心裡隻有你的爹,你不過也是清楚,你是孟宗嶽唯一的兒子,他手裡的東西都是你的,所以你就一心向著他,從來不質疑他的話……”


  “連親生妹妹都認不出,你這窩囊廢活著有什麼用?”孟芙不啻以最大的惡意羞辱他,“你以為孟宗嶽有多愛你?不過是因為他隻有你一個兒子,若是我娘當年能給他生個兒子,你這個靖國公世子肯定和孟蓉一樣,難逃一死,他才不會讓你活著……”


  孟玉珂嘴唇顫動,“不、不會的……”


  孟芙哼一聲,“怎麼不會?當年我做的那些事,你以為他不知情嗎?他隻是睜隻眼閉隻眼,不在意罷了。”


  眼看著孟玉珂被她逼到崩潰,孟青山趕緊道:“你休得胡言。”


  “我胡言?”孟芙冷笑,“不信你去問孟宗嶽,他在聽著呢。”


  聞言,孟青山看過去,發現隔壁牢房裡躺著的老人確實轉過頭,隻是那雙半睜半閉的眼睛老淚縱橫,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孟家的爵位沒了傷心,還是為唯一的兒子傷心。


  孟青山不敢多看。


  作為孟氏子,亦是孟家的長孫,祖父對他曾寄予極大的期盼,從小他就是在祖父身邊長大,甚至偶爾能感覺到祖父對他的失望,因為他不夠聰明,心性也不夠堅硬。


  相比之下,祖父對優秀的二弟孟瑜山更加滿意。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祖父對孟家的爵位、傳承更重視,子孫太過平庸,一直都讓他不滿意。


  若不是當年尚公主,不能納妾,或許他願意多納幾個妾,看看能不能生出更優秀的孩子,多生幾個,總有個優秀的。


  孟青山知道今兒過來的目的達到,並不想在這裡多待。


  幸好聖人雖然奪了靖國公府的爵位,其實對孟家還是開恩的,至少不禁止孟家的子孫出仕,這大概是看在慶陽大長公主的面上。


  他也慶幸,幸好父親是慶陽大長公主的兒子,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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