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副業是聲優。
在宿舍模仿吻戲上頭,門猛地被踹響。
校霸咬牙切齒地大吼:
「你他媽跟誰在裡面亂搞?你都沒對我這麼軟過!」
「拒絕我復合,就是為了他?」
「讓他滾,我比他更行!」
我:「……」
1
「輕點。」
「別咬那,求你。」
低軟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將手背放在唇邊,模擬著接吻的聲音。
水漬聲曖昧又纏綿。
我的副業是聲優,接的這個雙男主劇本很多曖昧拉扯,車更多。
我隻敢在室友不在宿舍的時候,一個人偷偷地錄。
正沉浸在劇本的人設中,突然門被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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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聲音不耐煩地砸過來:
「何奕凡,你他媽跟誰在裡面亂搞?」
「你都沒對我這麼軟過。」
「讓他滾,我比他更行!」
「開門!快點!」
祁越一聲比一聲大,我都害怕他把其他同學招來。
我可不想別人知道這個羞恥的副業。
急促的敲門聲震耳。
我手忙腳亂地收拾好錄音設備。
一開門,祁越沉著臉衝進來。
他環視四周,沒看到其他人。
我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沒人,剛才是我在看電視劇。」
「撒謊,你的聲音我還能聽不出來?」
祁越怒氣衝衝地翻箱倒櫃,甚至連陽臺都搜了一圈。
毛都沒找到,他更加火大。
「你把那奸夫藏哪了?」
「真的沒人,就我一個人在宿舍。」
我有些無奈,這貨怎麼老是揪著我不放。
祁越將信將疑,黑著臉上前一步。
「我告訴你,何奕凡,你敢背著我亂搞,我跟你沒完。」
「你少在這無理取鬧,我們早就分手了。」
他眼底一冷:「那你就跟我說清楚,為什麼非要跟我分手。」
「你還要我說幾遍,我怕影響學習。」
「那現在呢,上大學了還影響嗎?」
「我……」
我梗了一下,連忙找補:
「我現在不喜歡你了,夠清楚了嗎?」
「……」
祁越臉色冷得恨不得掉冰渣子。
周遭的低氣壓逼過來,讓我有些難受。
還好室友梁以安下課回來了。
「何奕凡,我買了車釐子,你上次說沒買到,今天我去得早,多買了一些。」
梁以安高興地遞給我一盒,看到陌生男生離我很近,微微皺眉。
我連忙推開祁越,欲蓋彌彰地解釋:
「他來借書的。」
祁越看到梁以安,整個人更不爽了。
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經過我時,幽冷的聲線飄來:
「何奕凡,你最好把那奸夫藏好了,別讓我發現。」
「……」
2
我跟祁越在高中時有段孽緣。
他那會是學校出了名的校霸,學習不上不下,倒是打的一手好籃球,把女生們惹得五迷三道。
同桌讓我幫她去給祁越送情書。
祁越在隔壁班。
下了晚自習,我偷偷把情書塞進他抽屜。
沒想到一轉身,跟拿著籃球的祁越撞個正著。
他五官雋秀,但目下三分白,不笑的時候兇得嚇人。
我怕得要跑,被他一把拽住。
「喜歡我啊?」
「直說啊,不用這麼復雜。」
祁越吊兒郎當地看著我,眼底滿是戲謔。
我覺得他可能誤會了。
隔日,他估計是看到信的落款內容,來班裡找我算賬。
我沒理他,他更來勁了。
「三好學生,不說話啊?」
「那換我追你吧?」
「不吭聲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
我從小就不是直男,再加上祁越很會撩人,後來就稀裡糊塗跟他在一起了。
跟祁越在一起的時光確實很開心。
可我們隻談了三個月。
我提了分手,理由是不想影響學習。
即便過去很久,我依然記得他那天的臉色有多難看。
他讓我別後悔。
結果現在先後悔的人,是他。
3
祁越是蘭通大學校擊劍隊的。
這段時間訓練也挺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哪都能看到他。
在食堂偶遇,在操場跑步碰到,在教學樓也能遇見。
四目相對時,他衝我挑眉,眼神囂張得很。
他像是監視我一樣。
下午,我去活動室跟班長簡明書排練節目。
我學聲樂的,班裡在校慶準備了口技表演。
模擬嬰兒哭聲這個環節我一直沒練好。
簡明書教我抵住上顎。
見我還是發音不對,他拿出一個棉籤,抵住我的舌頭。
「用氣聲試試,不要太用力。」
他說話的時候太湊近,幾乎把我整個人擋住了。
我又試了一下,比剛才好多了。
門口傳來女同學的聲音:
「帥哥,你找誰啊?」
我偏頭看去,對上祁越沉沉的雙眸。
他不知道在那看了多久。
正好到了晚餐時間,大家都去吃飯。
祁越攔住我,遞給我一份餐盒:
「今天隊裡聚餐,我不小心點多了,給你打包的。」
春筍炒牛肉的香味傳來,是我喜歡的菜。
上面還有一盒新鮮的車釐子。
怎麼看都不像是不小心點多的。
我很想拒絕,但他擋在門口,好像我不收下,他就不走了。
在祁越緊盯的目光下,我吃完了飯。
我嘗了一顆車釐子。
「甜嗎?」他突然問。
「甜。」
祁越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
他倏地起身湊近我,把我困在桌子之間。
修長的手指按住我的唇。
指腹強勢抵在我舌尖。
「那天那個奸夫,是不是你們班長?」
「不是。」
我含糊地說著,車釐子濃稠的紫紅色汁液順著嘴角滑落。
他聲音又冷了一度。
「說實話!」
「真的不是。」
外面有同學們的嬉笑聲傳來,有人經過。
他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湊近過來,想舔掉我嘴角的汁液。
我狠狠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推開他。
「祁越,你老纏著我幹什麼,這樣很沒意思。」
他盯著自己指尖的齒痕,捻了捻手指。
「咬我?」
「那我也應該咬回來。」
祁越扣住我的後腦勺,低頭要親過來。
我連忙扭開腦袋。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是逾矩。」
「所以呢?」
「何奕凡,你讓我分手了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他咬住我的唇。
車釐子的甜味被他奪走。
一隻手捏緊我的腰,帶著惡劣的欺負。
4
不遠處有簡明書的聲音傳來。
他們吃完飯回來了。
祁越注意到我的排斥,發狠地按住我的手腕。
他甚至越貼越緊,我感受到了灼熱。
草!
「混蛋啊你,唔,放開!」
我含糊不清地罵著。
正要咬他,他靈活地松開。
唇貼著我的臉頰,氣息曖昧不堪。
「你用那天嬌軟的聲音求我,我就放開你。」
「……」
那天是劇情需要,我怎麼好意思對他說那種話?
「怎麼?對著我就不肯說了?」
祁越不悅地盯著我,手指在我腰後徘徊。
簡明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的心髒吊起,整個人像是墜在懸崖邊。
罪魁禍首咬住我的耳垂。
頑劣陰狠的話語在我耳旁乍現:
「再不開口,我就當著他們的面弄你!」
「……」
我緊張得手指顫抖,眼底泛起湿意。
祁越捏了一把我的臉,嘴角痞壞地勾起。
「這就要哭了?」
「還沒開始欺負你呢。」
我瞪著他:「祁越,你真的很煩。」
「那你煩著吧,我就喜歡看你要哭不哭的樣子。」
祁越悠悠整理好我的衣領,擦掉我嘴角的水漬。
簡明書推門而入的前一秒,祁越松開我。
他拎著我吃完的餐盒轉身離開。
臨走前,祁越還捏了一下我的手指,像是警告。
5
之後的一周,每次我跟簡明書去活動室練習,祁越基本都會到場。
簡明書離我很近時,祁越就會不耐煩地咳嗽。
練習被打斷,我不爽地看了一眼祁越。
趕又趕不走,煩又煩得很。
簡明書跟最後一排的祁越對視一眼,衝我笑了笑。
「你朋友很黏人啊,每天都來陪你。」
「他就是闲得沒事幹,別理他。」
簡明書意味深長地勾唇,繼續跟我練習。
…….
校慶日,學校內很熱鬧,有校外的人進來參觀。
我爸何謹華也來湊熱鬧了。
收到他來學校的短信時,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在後臺準備期間,我有些心不在焉。
我很排斥何謹華進入我的生活。
他的每個目光,都像是枷鎖。
經過拐角,手裡的演出服被一個同學灑上了咖啡,他連忙跟我道歉。
其實是我剛才走路在發呆。
我搖頭說沒事,匆匆去找簡明書換衣服。
他在架子上翻了翻,無奈道:
「好像隻有這件類似的了,不過尺碼有點小。」
「沒事,我試試。」
我將外套脫掉,穿上試試。
這衣服是法式男僕風,看著簡單,但很難穿。
簡明書幫我整理扣子,見我有些緊張,安慰我深呼吸。
後臺各種狀況頻出,學生會會長把簡明書叫走了。
我隻能在換衣間自己穿衣服了。
襯衫後背有根帶子很短,我怎麼都系不上。
裙子拉鏈我也拉不上來。
正手忙腳亂,身後的門被推開了。
「班長,你幫我……」
我扭頭,看到祁越吊兒郎當地走了進來。
6
我衣服還沒穿好,背後露出一大片。
他瞥了一眼,挑眉:
「怎麼,看到我這麼失望?」
祁越抓住我身後的帶子,準備幫我拉住。
微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劃過我的脊背。
我渾身緊繃,連忙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
「我不需要你幫忙。」
「是嗎?可你的好班長正在給別人幫忙呢,顧不上你。」
他頑劣地輕笑,拽著我衣擺的花邊把玩。
「還是你想繼續在這浪費時間,等會演出就要開始了。」
「……」
我糾結了一下,隻能轉過身去,讓他幫忙系好復雜的衣服。
背對著他,我隻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動。
手指骨節抵住我的後背,拉鏈拉好。
衣服上的帶子被他扯住。
他突然停住了。
「還沒好?」
我想回頭,他卻貼過來將我抱住。
「何奕凡,你是不是很希望站在這裡的人是簡明書?」
「沒有。」
「那之前跟你在宿舍廝混的男生到底是誰?」
「……」
我一陣頭大:「真的沒人,你愛信不信。」
祁越以為我在敷衍他,還要逼問。
我想趕走他,被他扣住手腕。
他拽著衣服上的絲帶,將我的手腕綁在一起。
「你幹嗎?祁越,你能不能別發瘋?」
「那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歡上誰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
這件衣服太小,我不好大力掙扎,手腕被勒紅了。
祁越將我按在門背後,目光打量著我。
不知道哪個畫面刺激到他了,他看我的眼神變得幽深。
「何奕凡,你穿這身還挺好看的。」
「尤其是被綁住之後,有種……」
他停頓了一下,思考措辭。
「有種特殊的氣質,讓人很想欺負你。」
混蛋!
我踢了他一腳,他不怒反笑,湊過來親我。
修身的衣服方便他的動作。
腰被他死死扣住,讓人動彈不得。
7
氣氛曖昧升溫。
室內的電話鈴聲響起。
祁越不耐煩地從我口袋裡勾出電話。
我瞥見上面顯示來電是何謹華,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我下意識掐緊大拇指,喊著:
「祁越,快掛掉。」
「幹嗎這麼緊張?害怕別人知道我跟你的關系?」
他調笑著,手指一邊在我腰間遊走,另一邊在屏幕的接聽鍵上躍躍欲試。
「何奕凡,你親我一下,我就聽你的,好不好?」
我無奈,主動碰了一下他的臉頰。
祁越笑容放大,得寸進尺:
「不是親臉,親這!」
他揚起下巴。
這人總是喜歡逗我,就算我聽話,他也不一定守信。
我惱怒地咬了他的唇。
祁越吃痛地皺眉,嘴巴差點被我咬出血。
「嘶——何奕凡,你真夠狠的。」